仵作不敢擅作主張,只得被迫停下來,請示鳳拂音的意思:“微臣暫時只能驗出這些,若想知道死者具體的死因,便要剖肚。”
鳳拂音凝眸,頓了半晌道:“可以。”
仵作如蒙大赦,從隨手的衣袖中掏出長剪,利落地劃開……
鳳拂音不再看,轉身過去。
沈濯將她護在身旁,擔憂不已地守著。
作為為數不多了解女人脾性的人,他明顯察覺鳳拂音今晚情緒不對。
仵作回稟:“回殿下,此人腹腔中是干凈的,沒有吸進嗆入灰塵,后頸處骨盆凹陷,是致命傷,此人應是被襲擊后頸而死,并不是燒死。”
若方才還只是懷疑,那仵作此刻的話便可以讓鳳拂音完全斷定。
蕭璟,跑了!
放了一把火,尋了個替死鬼,拍拍屁股,將一盤爛攤子甩給她。
好,很好!
鳳拂音狹長深邃的黑眸中,半晌前的那份強烈炙熱的焦灼,與濃濃擔憂的恐懼逐漸冷卻。
然后變得陰冷,蝕骨的陰冷。
蕭璟…
既然你敢跑,那就別怪她無情。
鳳拂音擰起秀眉,眼里迸出一絲狠戾的殺意:“來人,傳本宮口諭!”
鳳衛的人跟隨而來,跪身聽旨。
“即刻起封鎖城門,至明天天亮之前,沒有本宮的手諭,任何一個活物都不得出城半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大理寺的人一并上前聽旨。
鳳拂音如今不愿相信大理寺這幫飯桶,但眼下也只有大理寺最快捷:“仔細盯著,若放跑一人,你就給本宮提頭來見。”
大理寺眾人頓時嚇得瑟瑟發抖,連忙退下。
鳳拂音想了想,又覺不對,若是真逃了,那以蕭璟的腳力,現下大概是已經出城了。
出城……便麻煩了。
想了想,轉身輕求身側的沈濯:“今日怕是要勞煩兄長一趟,兄長可否現在出城,上京城外幾個通關的關口,令他們即可將通口關閉…”
“好,沒問題。”
沈濯從容地點頭:“我這就去。”
“多謝兄長。”鳳拂音感激道。
待沈濯離去,鳳拂音才想起最重要一事,眸中的感激一秒散去。
盯著韓越,美眸中噴出冷艷,嗓聲脫口如冰的質問:“你還未回答,大理寺為何會起火?”
“微臣…臣、臣……”
嘴個哆嗦,也說不出話。
鳳拂音心中愈發積怒,今日她去沈府家宴,才會調了近半的鳳衛離開。
結果誰知鳳衛一走,大理寺這幫蠢如豬的酒囊飯袋就被蕭璟吊著愚弄,一場火生生地將人放跑。
真是沒有對比,心就不會傷痛。
“本宮要你們究竟有何用!”
鳳拂音冷漠的瞳仁中帶著憤怒,嘴上毫不客氣地譏諷:“飯桶!”
“臣……臣該死,還請殿下恕罪!”
韓越幾個實在找不出托詞,只得一個勁地求饒,企圖能得到鳳拂音慈悲的寬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