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瀆職論處,拖下去六十大板,再有下次,你直接摘了你一家的腦袋來見本宮!”
鳳拂音默然說完,便轉過身去。
這時,潛火隊的人抬著擔架,將人挪運出來。
一個全身黑漆的老頭,被烤得外酥里嫩,身上甚至隱隱傳來說不上來的味道。
外表皮沒一塊好地,身體顫抖帶動中劇烈咳嗽,喉間如煙囪般冒出一陣黑煙。
鳳拂音:“…………”
就這,還沒死透呢?
鳳拂音有些意外,前世金閣老投奔蕭璟,兩人狼狽為奸,計謀無數,沒想如今,直接棄如敝履。
不過若細想,兩人如今也還未結盟,蕭璟當然不會對他有什么正常的待遇。
狗咬狗,還真是精彩。
鳳拂音厭惡地橫掃一眼。
她固然不會讓他此刻死了,金家的罪證還未查清,在這之前,想要以死脫罪也絕無可能可能。
指派了兩個太醫進去給金閣老診治。
一切事做罷,女人不愿再留在此處,轉身快步離開。
而與此同時
京中一客棧,二樓的廂房中,蕭璟沉眸不語,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被公主府親兵監管的街道。
他今日得了消息知長公主不在府中,才會大膽行事,沒想到,她竟察覺得如此快。
從大理寺遁出,派人在此接應,只是換衣耽誤了時辰匆匆趕出城口時,城門關閉。
滿街封鎖,全城戒嚴。
他頓時退無可退,只能折返棲身回到客棧,蕭璟無奈搖頭,心中不知在做何打算。
“三殿下不是自詡,說今晚的計劃天衣無縫,既然天衣無縫,那怎么您還在這呢?”
男人身后傳來揶揄譏諷的輕笑。
蕭璟目光冷然,臉色陡降,頭也未回,只是壓抑著聲音低沉道:“國主有功夫在這挖苦本王,不如也想想如何出城。”
男人緘默,繼續又道:“本王提醒國主可別忘了,你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誰落入長公主之手,都是一樣的結局。”
“一樣?”
西琉殷鳳眸得意地上挑,嘴角掛著輕佻的笑:“朕與三殿下自然是不一樣的。”
“是嗎?”
蕭璟眸中生出厭惡,不客氣地譏道:“那敢問國主,又有什么好辦法離開這里”
西琉殷知他不信,斷也不會計較,只是朝門外輕喊一句:“來人!”
很快有人推門進來,跪在二人面前。
“派人去沈府傳好話,就說朕今日身子欠佳,想去城外寒莊的溫泉,問沈家主借出城的令牌一用。”
這語氣,仿佛理所當然般。
蕭璟:“…………”若不是現下情形不對,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扇上去的沖動。
西洲國主與他相交數年,他也多多少少知道西琉殷某些方面不同尋人的癖好。
西洲地大物博,要何物沒有,他也甚少看到西琉殷如此外露喜悅的神情。
“國主的意思,是與沈濯很熟?”蕭璟沉聲問。
“這是自然!”
西琉殷眉飛色舞,說此話時甚至還有些戲佻。
然而人類的喜樂并不相通,他也不想此刻與某些晦氣的東西分享沈濯的事。
轉過身,找了個由頭把話題岔開。
“今日你我連夜出城,離開上京,三殿下準備好去何處了嗎?”
蕭璟抿了抿唇:“我并未準備離開上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