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離開?”
西琉殷有些意外,卻也有些明白。
“三殿下既然不愿離開上京,那今你讓朕的人配合你弄這場又是為何?”
“哦?”
西琉殷故作恍然大悟地嬉笑:“朕想,可能是暗牢榻室冰冷,怎及公主府閨寢存香?”
“猶是春閨夢里人,三殿下果真是牡丹花下死!”西琉殷忍不住嘖嘖嘖咂舌道。
蕭璟已經習慣,身側這個死基.佬一向都是損人利己為樂,一日不逞口舌之快就會死。
他不離開上京,的確有自己的顧慮。
其一,如今北淵三王心腹都在京都,上京表面平靜,實際暗流涌動,隨時都可能變天。
再說,不論長公主愿不愿意廢帝,始終空懸的后位也早已成為必爭之勢,最終會鹿死誰手,也都難以揣測。
他此刻留在京都,無疑是最好時機。
反正若要南楚復辟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,他倒不如先留下來,窺伺機遇。
而且…
蕭璟神色沉斂如水,腦海中突然溢出的一抹倩影令他冰涼至極的瞳仁一絲絲龜裂。
殿下…
他還未得到一些東西,怎會就這么甘心離去。
那夜畫舫之上,女人在半寐之中,他輕輕俯下身,做了回偷歡人。
采擷朱艷紅唇上的芳澤,女人夢中無意識地低楠,軟語嬌羞的輕嗔:“阿璟!”
那嗓聲,仿若罌粟。
帶著醇香,誘人致命。
擁有一次便再難以忘懷,令他在寒冷的囚獄中日思、夜想。
(燈os:看不出來,您還是個抖s)
這時,派出去沈府傳話的小廝回來。
西琉殷心中十分雀然,從蕭璟身邊擦身而過,很自然地伸手討要:“將令牌給朕。”
“陛下…”
小廝跪在地上,臉上露出為難之色:“屬下去了沈府,但是并未…見到沈大人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“屬下…并未見到沈大人,只是見到了沈大人身邊的隨從,他還說…還說……”
“還說什么?”西琉殷連忙追問。
“他還說…說府上老夫人已為沈大人議親,叫…叫您以后都不必來了。”
“砰——”
桌上的瓷杯被人狠狠扔落在地。
西琉殷不敢相信,眸中戾氣頓生,抓住小廝的衣襟將人提到自己面前:“他當真這么說?”
“…屬下不敢欺瞞陛下,當真這么說。”
小廝顫巍巍地稟告,不敢對視震怒的君主。
蕭璟候在一旁,將主仆二人對話收入耳中,奚落冷諷之心頓時就按捺不住:“原來這就是國主說的與沈濯相、熟?”
男人輕笑,自問自答,低沉的嗓音從薄唇中吐出,對著西洲國主道:“果真很熟呢!”
西琉殷:“………”
此事倒的確不怪沈濯,老太太病重,臨走前無非就想看幾個孩子有了著落。
沈母便背著兒子,偷偷與人相議,除了當事人不知曉,府上下人已經人盡皆知。
西琉殷臉上愈發難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