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料之中的事情,蕭璟并不愚笨,定然會猜出她這般做的意圖。
只不過,她以為男人會百般掙扎,甚至魚死網破,可沒想到就如此輕易地被擒。
竟有些不像他了。
鳳拂音走上前,看了他一眼。
恰逢蕭璟抬頭也望著她,二人久久凝視,相對無言。
過了片刻,她上前
手探到男人臉椎脊骨的位置。
“唰——”
人皮面具被撕裂而開,那張掩于人皮之下的俊美面首也完全暴露。
被撕開的一瞬間,蕭璟忍不住悶哼一口氣。
鳳拂音盯著他,盯著面前這張她最熟悉不過的面容:“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?”
“殿下棋高一著,阿璟五體投地。”
他抬頭,臉上恢著清淺迷人的笑意,難改了數日,終于恢復與她的稱呼。
鳳拂音沉眸,轉過身去,低吟壓抑的嗓子過了半晌才緩緩傳出聲音來:
“押入暗牢,三日后處斬。”
“是!”
鳳衛的人謹遵旨意,將其帶上沉重的鐐銬,鐐銬的鎖環一緊,從此隔絕了所有生路。
蕭璟已經被帶下去,左右都有人夾著他,不給他絲毫退避的空間。
待這腳步聲漸漸遠去,鳳拂音才兀然回頭。
男人的背影已經模糊不清,她還未看清楚,便轉瞬徹底消消失在她的眼際中。
鳳拂音心中忽的沉落,也不再他想。
府中的事已經辦完,另一端還有沈濯的事,想起沈濯說的西琉殷一事。
兄長竟遇見了西洲國主!
沈濯自小都在北淵,應從未去過西洲,但他如此信誓地說出人的名字,這其中也必然不會有假。
鳳拂音不敢松懈,即刻前往驛站。
城外黃沙飛揚,塵土不覺。
鳳拂音趕到驛館時,沈濯正站在門外,鳳衛及親兵大營的人則入府搜進行搜索
“兄長!”
鳳拂音高叫了一聲,快步到沈濯面前:“怎樣,西洲國主就在此處嗎?”
沈濯無奈地搖頭:“跑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鳳拂音震驚。
“我第一時間趕來之時,驛館之內已經人去樓空,沒有一個西洲之人還在此處。”沈濯嘆息道。
他拿到玉玨,出府便到了第一酒樓,再到調兵重返驛館,這前后也才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?
西琉殷到底是如何而知的!
而且,就算他知道,為何不派人攔住他,又怎能如此快速地進行完全撤離?
沈濯心中存有不解,但此刻再多的話語也無法改變西琉殷已離開的事實。
“本想趁這次盛典,邀西洲共簽邊境和平之約,這樣不開戰事,邊境也可再獲這幾十年的太平,如今怕是西洲國主回去,便會即刻就要與我們開戰了,到時只能被動迎敵。”
沈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他也千算萬算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結局。
使團一行人全部撤離,這已算是一件大事,再加上那人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,定然不會善了。
“兄長不必自責,這本就是西洲之禍,我北淵以誠相待迎接他們,并無絲毫不妥之處。”
“若是他們執意派兵,那便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