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一切,又算什么?
鳳拂音心中生惱,只覺和男人已經無法溝通,若你執意這么想,那也只怪她瞎了眼。
浮生大夢,永不相見。
鳳拂音提著裙芷,轉身快步離開這昏暗之地。
男人凝著她漸遠消失的背影。
“殿下,保重。”
低啞又帶著極具不舍的聲音在空中漾開。
鳳拂音并未聽到他的低楠,待她離開,門衛暗牢之外的鐵門也隨之落鎖。
“咔嚓——”
利落的落鎖聲!
唯一射‘進來的芒光被徹底阻隔,沒了暗光,牢室內又恢復死一片的黑暗。
蕭璟原地沉寂了半個時辰,耳邊充溢的盡是鳳拂音方才的話語。
殿下說的那般凄切,語氣真真,字字誅心,神態表情都是那么證明扭曲。
他不相信鳳拂音會被一個夢境,囚困至此。
可自己,也從未對她做過她所說的那些—
可若真只是夢境嗎?
夢境……
又哪有人會做這般荒誕無奇的夢?
蕭璟驟然無法理解,但也知此事絕沒有表面的這么簡單。
從原地站起,摸黑走到牢籠壁邊。
男人側耳豎在墻上,用手輕輕拍擊著墻面,仔細聆聽外面岑岑的水聲。
公主府的水池連通的是城外的護城河,若是……
蕭璟不言,繼續換了個方位,輕輕敲擊。
西洲使團一夜之間在驛館離奇失蹤,朝中上下亂作一團,紛紛研討西洲的意寓。
早朝之上,禮部與內閣的人吵的不可開膠。
一幫子五六十歲的老頭在那吹鼻子瞪臉,如市井潑皮的悍婦般在那揪扯,若不是怕圣前失儀,她合理懷疑這些人能當場干起來。
內閣的人怪罪禮部失禮,未盡地主之誼款宴西洲,以此彰顯大國氣度。
禮部則言,他們也毫無所知,西洲突然撤離定然早有存謀,內閣不去追查細則,反而來這怪責他們。
種種此類,抓著話頭不放。
鳳拂音聽得煩躁,在龍座珠簾后不停地揉捏著太陽穴。
下了朝,回公主府。
鳳拂音慵懶地靠在轎輦內,等到了府門口,抬轎的小廝提醒她道:“殿下,門口有人。”
掀開車簾,望了一眼。
竟是齊若云!
鳳拂音吃驚,這人昨日不還被蕭璟折磨,氣息奄奄的樣子,怎么今日就有力氣爬到她府上。
鳳拂音不愿理他,心中也大知他為什么。
“轉道,不回府,先去沈府。”
“是!”
駕車的馬夫調了方向。
公主府門口
齊若云身子單薄地站在門口,轉頭四顧環著,不斷地張望。
他算過時間了,殿下應該是這個時辰下朝,按車程也應快到了府上,不會錯的,不會錯的。
他慢慢握拳擰緊,臉上呈現悲狀。
他本該差一步,就差一步就能成為這府中人,可偏偏,就差一步,就差這一步。
蕭璟……
是那南楚的三皇子,是他!
是他毀了他的一切!
齊若云心中的恨意如也野草般滋生,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