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—”
鳳拂音因恐懼而大聲地驚叫出來,她奮力地向黑暗中奔跑,卻尋不到光亮。
床榻之上,女人不安地緊皺著眉,嘴中始終聽不真切地在嘀咕什么。
鳳拂音這一暈,整整暈了兩日未醒。
公主府上上下下擔憂無比,太醫診脈也只道怒極,急火攻心才致使了暈厥。
至于為何許過了兩日還未醒。太醫斷斷續續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長公主暈厥,此事在朝中迅速引起軒然大波。
宮中的小皇帝派了好幾波人,明著說是不放心特地來探望姑母,暗里打了什么算盤也無人而知。
鳳衛將天子派來的人擋在門外,不許接近。
鳳衛從來都是認人不認令,聽調不聽宣。
就算是皇帝親來,沒有殿下的允許,他們也不可能放他進去。
這件事,終究還是沒瞞住沈老夫人。
老夫人喝了這么久的補藥,臉色本就見好了許多,結果聽聞這一消息,直接也隨著暈過去。
身體一況告急,再昂貴的補藥也派不上用場。
老夫人每日昏睡的時候甚至比醒著的還多,太醫數次下了危機通知。
沈府如今連白事都默默備下了。
老夫人不放心,心中憂思無比,她又想起自己早逝故去的女兒。
她命人將自己抬到長公主府,親自守到鳳拂音榻旁,鳳拂音一日不醒,老夫人就不愿離去。
不過也才兩日,就感覺天都要榻了般。
公主府與沈府這幾日極為壓抑,下人都心照不宣地少說多做,不敢去觸及眉目。
鳳拂音昏迷的第一天晚上,顧云洲哄睡了沈清,換了身深黑的斗篷,獨自前往城外的亂葬崗。
蕭殺的月光,灰暗色的草叢,高低起伏的叢冠,驚蟄突飛的烏鴉。
這里一切,都看著詭異陰冷至極。
顧云洲一人一鏟,獨自將墳頭撬開,棺木埋得并不深,不過一會便見了木底。
棺木打開,里面的人臉色蒼白,不帶絲毫生計,四肢也因呼吸停止而慢慢變得僵硬。
顧云洲伸手探上男人的鼻尖,又復而探上他的脈搏,從袖中掏出一枚丹丸塞入男人嘴中。
還好,還好來得及!
蕭璟本就事先服用了云息丸與假死藥,假死藥可以暫時剝奪他所有的呼吸,幾近與死人無異。
而云息丸,則是當初老谷主特地為他們留下的,不管受多重的傷,只要服用云息丸,都會保留一線生機,
半柱香后
蕭璟緩緩睜開眼,他從滿是灰塵的墳中爬起來,仔細環了一眼四周,最后再轉過頭,問著眼前的男人道:“這是哪?我們的計劃行的如何?”
一醒來,便是你所謂的計劃!
顧云洲心中冷哼,頭一次感受到這個外甥的漠寒,掃了他一眼冷冷道:“此處是上京城外呢亂葬崗,我們的計劃很成功。”
“上京如今情況如何?”蕭璟問道。
“長公主鳳拂音昏迷不醒,沈老夫人病重垂危,朝堂上根據長公主昏迷后何人執政,已經起了兩個門派,明日早朝還要爭辯。”顧云洲簡短意賅地回復道。
聽著他的話,蕭璟一怔。
殿下暈倒了?
殿下怎會暈倒!
心中生起一種濃濃的擔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