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發生了什么,殿下為什么會暈厥?”
蕭璟直視著顧云洲,眼神逼迫地強行質問。
顧云洲自然沒義務回答他的疑問,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土,不屑地冷嗤:“這事與你有什么關系嗎?關心長公主的大有人在,你在這作出哀怨關切的模樣給誰看?”
話說的如此直接,蕭璟無言以對的低下頭。
是,他是什么身份,又有什么資格在這憂患殿下之事。
今日過了,他們還不知道下次會如何再見,何時再見。
不過他相信,等下次見面,他定是羽翼豐滿,能夠旗鼓相當地站在殿下面前,為她遮擋寒霜風雨。
那時,殿下或許會對他令改辭色,或許會對他舒眉微笑。
一想到那個情景,蕭璟心中便是難以言喻的喜悅,鋒薄的唇角也止不住的上揚。
像一個懷春在心的孩子,不干凈的思緒一下一下飛出了天空。
顧云洲白了他一眼,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。
他放棄溫柔香在這大晚上給你挖墳,你卻在這癲狂似地發癡。
人類的悲歡或許并不相通。
抿了抿唇舌,顧云洲問他道:“接下來,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離京,西南糧道一事還未解決,我需要親自去一趟,糧道之事結束后,還要去一趟西洲。”
西洲,要去找西琉殷,他們還有未商議完的事情。
蕭璟心中早已有了規劃,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完。
下一次,他才能快速地站在殿下面前。
“給你一個消息。”
顧云洲轉過身,背對著他。
“長公主下個月會微服前往江南之地,至于為何前往,應是與江南庶務官政有關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蕭璟點頭,穿上一旁顧云洲為他準備地的衣服。
看了眼背對他的人道:“上京風雨莫測,還要你繼續潛藏,黑羽騎的人會暗中配合你,若有緊急之事,還是同以往一樣,飛鴿傳訊于我。”
穿完衣服也沒等到男人的回復,蕭璟抬頭看了他一眼,十分不悅地輕哼一聲:“我在與你說話。”
言下之意,聽到就要回復。
顧云洲沉思許久,才轉過身,避開男人的眼眸道:“方才是給你地最后一個消息,從今以后,我不會再給你傳訊任何信息。”
蕭璟似乎沒聽清: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不會再給你傳訊。”
“以后你也不要來找我,你我之間的關系也根本不必讓第三人知道。”
顧云洲冷聲,口吻果決道。
他終究還是作出選擇,作出心中認為正確的那一個選擇。
幼時的記憶早已忘卻,那時滅族也只是先楚皇的決斷,楚皇已死,無人可循。
如今他嬌妻在懷,岳母舅兄對自己恩重。
他何苦為了那些早已記不清模樣的族人,來毀壞他自己如今的幸福。
蕭璟若要復國,那就由他去吧。
這一切,與他,又有何干。
他打算放手,脫離這險境之外。
蕭璟眸框瞪裂,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平靜如霽月清風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