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不及,看著最后一幕——山川綺麗。
屋內的熏香終究還是燒到了盡頭,一地的落灰暗示著它曾今興旺,如今卻儼然歸靜。
火苗在盡頭處掐滅。
小廝到了時辰,輕推開門進來,為其更換沉香。
鳳拂音離開屋內,小步走在院中,低頭凝著手心中這枚玉玨。
這是父皇生前為她和皇兄打造的,可惜她也只是聽聞,記事之后它就丟了…
如今失而復得,卻并沒有太大的驚喜。
那日聽外祖母說,是在幼時與她一道回鄉時在南方邊陲深谷,贈給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友。
南方充滿毒障的深谷,與她年紀相仿。
她當時一猜就猜定是蕭璟,前幾日被俘,玉玨掉入院長,恰被外祖母撿走,一切合情合理。
可帶她細細推敲,卻又始覺哪里不對。
若這枚玉玨,真的幼時就被蕭璟拿走了,那為何她從沒在蕭璟身上見過。
前世,兩人親密無間,分享彼此的所有,那時她也沒在蕭璟身上看過這枚玉玨的半片蹤影。
如今,這枚玉玨就恰好跑出來,還被如今唯一知情的外祖母撿到。
世上,真存有這么巧的事嗎?
鳳拂音心中隱隱擔憂,滑挲著玉玨上的年輪,冰涼通華的質感磨搓在手上,緩緩帶回一些神智。
老夫人都已這樣,她萬不可能再離去,打算調頭去尋舅母商議一些事,沒想經過花園,剛巧見到沈清迎面與她走來。
“阿音!”沈清叫住她,快步走來。
鳳拂音停下腳步,上下掃了一眼來者:“怎么,舍得從你屋中出來了?”
“咳——”
沈清輕咳一聲緩解尷尬。
二人在一旁的涼亭內坐下。
沈清也上上下下仔細掃量了一圈,發現女人除了臉色蒼白寫,其余并不不妥,這才勉強松了口氣。
“這幾日別說祖母,你把我們都結結實實嚇了一跳,太醫說郁接于心。悲憤過度導致,那日你府中究竟發生了什么?”沈清直言道。
鳳拂音瞇了瞇眼睛:“這話,你怎么不去問顧云洲?”
沈清攤手:“問的出來,我還尋你干什么。”
鳳拂音輕哼一聲,并沒有告訴她:“清清,別問了,我不會說。”
難得這么不加修飾的全然拒絕,沈清也不往心里去,索性換了個話題。
“我聽顧云洲方才說,就是那日你與我提及的蕭璟,你要給他,在你府中置辦喪事?”沈清略帶質疑的口吻道。
“嗯。”
鳳拂音點頭。
“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?”
“什么?”鳳拂音一怔。
“在你府中操辦喪事,這是什么樣的禮節不用我說了,阿音,他就是一個死囚,你怎么了?”
沈清甚至難以接受,在她眼中,女人雖一向出閣,但也還未做出這樣的事,甚是費解。
“我府中的人,就算死囚,也要有他的遺尊。”鳳拂音輕飄飄道。
這話說得倒是雙標,前幾日第一酒樓抓回來的那幾個,服了毒直接死了,裹上一層白布直接就丟了出去,順手找個地方就埋了。
他們,可沒亦如蕭璟這般好的待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