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璟心中酸楚,只是不知作何他想,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,俊美如琦的臉上止不住的溫柔。
他覆手,輕輕觸上那香軟的臉頰。
此刻他們相靠無比緊密,可男人心中卻還是無限空曠,哪怕她近在咫尺,哪怕她在懷中,可為什么還是覺得那么遠,那般遠不可攀。
蕭璟輕諷地嘲弄。
他在幻想什么,殿下,不是一向如此嗎。
俯下頭,懷中的人已陷入昏睡。
女人緊鎖眉毛,嘴唇在止不住的發顫,微微蜷著肩膀,一副毫無安全的樣子。
火燭搖曳,殘缺的燈光半明半昧地打在鳳拂音臉上。
病態凄白的面容與潔而素凈的喪衣。
衣領被男人方才的力度微微扯開,露出慘白素衣之下的方寸軟肉。
肌膚勝雪,如塞外初冬。
潔白溫香,如漠北醇酒。
閉眼緊閉的模樣格可憐楚楚,微微咬著唇瓣,令人萌生一種保護之欲,
此刻的鳳拂音,才真正卸下所有的心房,露出心中最脆弱的一面,
此刻的她,卻與往日冰冷強勢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蕭璟喉間的一股氣咽了又起,反復而生。
男人耗盡所有的克制力,強忍著自己替她拉上衣襟,輕輕別過頭去。
蕭璟捫心自問,自己手中過了無數鮮血,早已殺人無數,他不是君子,更不是善人。
他獨善其身,所做一切皆為自己。
但此刻,嬌軟的人就在懷中,他…還是做不到趁虛而入,殿下不該被如此對待。
蕭璟心中默念著清咒,將人輕輕靠在自己肩上。
抬頭望著眼前老夫人的棺木,隨著一道祈愿。
月下靈前,萬籟俱寂。
世界寧靜,只剩彼此相擁的人,時間若在這已一刻凍結,似乎也是不錯。
蕭璟心中想道。
然而——
寂寞終歸會被打破,一切溫存只是假象。
“吱——”
靈堂外的門被人推開,蕭璟瞬間驚醒,猛的睜開眼,袖中的毒針已然待發。
腳步極為急促,蕭璟剛準備取來者性命,傳入耳中的卻是一道熟悉的男音:“你在干什么!”
“你在干什么?”顧云洲駭然驚訝地質問。
他在門外守了半晌,卻聽不見屋內傳來的絲毫動靜。按理,長公主見到蕭璟,起碼會震怒出聲,不可能如此平靜。
除非,是蕭璟動了……
顧云洲忙的闖進來,果真看見已無知覺的女人軟倒在他懷中,臉上還布著可疑的紅暈。
“蕭璟,你瘋了不成,這是什么場合,這是什么場合?你在干什么?”
顧云洲直接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領,將他逼到與自己同一視野,冷厲的眼神冰冷質問著。
長公主在他看時出一點意外,清清會怎么想自己,自己的身份也怕即刻就會暴露。
“我干什么,我又能干什么。”
蕭璟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,低著頭,語氣沉穆地透著不爽:“我所做一切都有分寸,不用你來對我指手畫腳。”
語氣冰冷異常,仿佛是最為敵對的生分。
“殿下高熱,已經服下了退燒的藥物,但底子虧虛不足,陷入昏迷。”
“當真?”
顧云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隨即蹲下身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