奏本寫的很厚,一頁頁翻閱,果然如齊若云所言,記得十分詳細。
鳳拂音愣住,她沒想遞上來的會是這樣一本,抬頭望了齊若云一眼,心中忍不住微微嗔異。
她記得…
前世微游江南之時,也見過一本這樣的冊子,民生政情,甚至風水習俗,等等這些全貌概括。
那時她尋了許久的杜撰者,都未找到人。
難不成竟是齊若云?
鳳拂音掂量著手中的奏本,心中對男人的偏見鄙夷也稍微融消。
她頓了頓,竟又想到另一個問題。
“你怎知本宮打算前往江南?”鳳拂音抬頭問道。
她記得自己應未與齊若云提過才是。
“是…是沈大人閑談之時與下官說起過,臣自幼出于江南,了解當地風況,便撰了下來,想能為殿下提供幫助。“
齊若云臉上露出片刻的遲疑,隨即便侃侃而談道
鳳拂音并沒有立刻相信。
兄長并不是這種會在背后拿她議論的人,齊若云究竟從何而知。
不過眼下追究他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,更重的是她手中的這本江南文風冊。
她打算等外祖母的一切喪儀辦妥,便前往江南,有了這本文冊,的確是替她省了不少的事。
“齊大人有心了,既然如此,本宮就收下了。”
鳳拂音停了一聲,將文冊放在手邊,“本宮既已將文書下發吏部,白紙黑字,就無從更改。”
她知他來,肯定是為休離之事。
大婚那三日,的確是因她之故,齊若云才被蕭璟囚了起來,所以她曾今官位承諾并不變。
以他三日所受之苦,換此生高官厚祿,怎么也是賠不了本的買賣。
她若是齊若云,就會學聰明些緘口不提。
而齊若云聽了她的話,身子卻是微微一僵,抬頭滿臉愁惘的凝著上座的人。
原來殿下一眼就戳穿他心中所想,是,他也早該知道,長公主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索求之悲。
可如此,就算如此,他還是不甘心。
為什么重來一次,還是如此,為什么,為什么,難道他此生就這般的永遠甘于平庸嗎?
心中溢滿的恨意如野草般滋長,不甘,不甘,這樣讓他如何甘心!
都怪嗎南楚的三皇子,都怪他!
若是沒有他,自己怎么會落得今日!
齊若云心中仿佛如怒火中燒,強烈的報復之心卷然升起。
他一遍遍回憶前世有關蕭璟的傳聞與試機,終得在云海中捕獵到稍有用的蛛絲馬跡。
他抬手,聲音低啞地驀然道:“殿下,微臣還有一事向您稟告。”
頓了頓,加重了音調:“是關于是前些時日,頂替臣的那名男子!”
蕭璟?
熟悉的名字一下躍然而上,鳳拂音眼中的狐疑甚至比方才他拿出江南圖冊來的更為深冽。
齊若云有蕭璟有什么交集,他能知道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