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眸中的神色一瞬間驟降,表情慢慢凝融,只是沉聲,冷冷道:“兵家重事,理應如此。”
鳳拂音啞聲,她自然察覺出沈濯的異常,有些輕輕的微驚。
她只不過調侃兄長對西洲之事了解甚詳,這本也是夸贊之詞,并無什么不妥,兄長怎么這么大的反應。
沈濯沒有向她解釋,只是又將手中的錦囊遞與她。
鳳拂音接過,用手探了探錦囊之內的形狀,質感有些冰涼,這個模邊,應該是枚玉玨。
“兄長,這是什么?”
沈濯搖頭,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
“長公主南巡,西洲得到消息是遲早的事,他們必然會派人行動。”
“若是阿音你碰到西洲之人,甚至不慎卷入困頓,便可將此物拿出來,他們絕不會動你分毫。”
這話…越說越有些邪乎。
她出行的消息本就能瞞不住,西洲派來死士窺查也是必然的事。
死士對帝王之命言聽計從,不惜付出性命。
若真有一日,她不慎落入西洲之手,兄長憑什會覺得光憑這一枚玉玨,便可使西洲之人不惜違背皇命,放她而走?
鳳拂音有點不信,伸手拉開錦囊的松手,打算拆開一看。
“阿音!”
沈濯按住她的手:“不要打開,這是最后之物在此之前,你還缺不知道此為何物的好。”
“相信我,兄長絕不欺你!”
這般堅定的眼神,鳳拂音也只好作罷,將錦囊掛在眼神之處:“好,兄長,我記下了。”
雖不知這是何物,本就是癡心妄論的事,鳳拂音自己心中有數,也不再與沈濯糾纏。
“對了,前幾日清清還與我說,此行她也要去,讓我務必帶著她。”鳳拂音道。
“清清去作什么?”
沈濯不滿地皺眉:“此行本就多為公事,她還真以為去游山玩水了?”
“可清清的性子你我都知道,若不帶上她,到時候指不定怎么鬧起來,倒不如與我一路,沿途也算有個伴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還是讓顧大人一道隨去…”
“不可!”
男人話還沒說完,鳳拂音便穆然打斷:“顧云洲不能去,他與兄長一道留在京城,清清一人去陪我就行了。”
“也好。”沈濯點點頭。
“若真是一同去了,顧大人還得留著功夫看這丫頭,倒也誤了事。”
鳳拂音不解釋她的決定,只是突變神色,嗓音一沉:“江南此行,還請兄長在京中,替我提防一人。”
“何人?”沈濯追問。
鳳拂音從原地起身,覆首湊到男人耳邊,輕斂的紅唇微抿,道出一個名字。
沈濯瞳孔一怔,一后他從未想到的名字。
“阿音,你知道你在懷疑什么?”
“我知道。”
鳳拂音從容開口:“因為一些事,我心里有蹊蹺,但無法斷定,所以請兄長替我留守京都,提防此人。”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會刻意派人接近,但也會暗中留意,不會讓他察覺。”
鳳拂音頷首:“兄長最有分寸,我放心的。”
沈濯將話頭轉開,輕問:“打算什么時候出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