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中瑣碎之事料理完,便可以走了,也就是這幾日的事。”鳳拂音道。
二人又閑扯了幾句,沈濯才告退。
鳳拂音起身,親自目送兄長離去,男人高大的背影從視際之中一點點消失。
待沈濯走后,女掂量掂量腰間的錦囊,她有些好奇,好奇里面是什么。
想了半晌,終是沒有打開它。
顧云洲也罷,沈濯也罷,二人今日所舉都透著鬼怪,兄長一聽她提及北淵,就這么多的反應。
至于顧云洲……
昨夜她在祠內想了一晚,關押蕭璟的牢籠在水湖之下,且為千年寒鐵,他根本無法逃脫才是。
整整一夜,她都在回想那幾日靠近水牢的人。
最后排除所有,只得一人——顧云洲!
顧云洲本是守禮,為怕朝中閑言,平日除了公事,也根本不會來他府中叨擾。
更不必說是賞景這樣的借口。
那晚她雖喝醉,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記得。
顧云洲走到水池幽蓮邊,那之下就是關押蕭璟的牢籠。
而就是這日之后,翌日的清早,蕭璟直接從寒籠中逃出,也恰是他顧云洲,親帶人前去追獵,最后將蕭璟射殺。
這事之前看不出疑點,但如今回想,卻根本值不起半分推敲。
顧云洲以往的性子,根本不會在她府內喧賓奪主,且他是內閣之人,從不管刑獄暗犯。
明哲保身,他大可將此事交給鳳羽,這才是以他性子會做出的事。
且事后直接將人送去亂葬崗,而不是先將尸首留壓,等候她的說法。
此一點,她完全可以理解為,顧云洲在故意抹除些什么。
顧云洲…
鳳拂音沉沉舒了一口氣,心中無限踴躍的思緒都被這個名諱取代。
她不愿意去用懷疑目光審踱身邊的人,但若是一旦觸及了她的底線,那便是任何人…都不行!
任何人!
鳳拂音起身,大步走出屋內。
安穩的時候沒過多久,中午剛用過午膳,外面下人便來通傳,說是沈清來了。
鳳拂音挑挑眉。
清晨顧云洲剛走,他回了府必然會與沈清說什么,清清這時來是想與她說什么嗎?
索性懶得起身,靠在身后軟榻上慢慢休寢。
沈清沒等到通傳,索性直接闖了進來,這個急咧咧的腳步聲。
鳳拂音睜眼,遞她一個眼神:“來了?”
沈清應了一聲,靠她身邊坐了下來。
“等京中處理好就會啟程,沈湖一家也會跟著去,他們遠離京城,兄長未來會更無所畏忌。”
“他們在京中也無妨,根本影響不到哥哥什么。”沈清道。
“世上沒有根本之事,天命不定,總是有變數的,以防萬一,才能綢繆未來。”鳳拂音睜眼,從原地坐起:“你呢,今日來是要說什么?”
沈清本是打算問她為何顧云洲沒有隨行,但是話到了嘴邊,卻無法說出口。
她相信鳳拂音不是以權謀私之人。
沒有安排顧云洲隨駕,自然是覺得他留守上京更為合適,可是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