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說完,快步迎上,跟在鳳拂音身旁,親眼見她出了御書房的大門。
在御街上,背影漸漸消失。
皇帝瞇眸,眼中的欣悅再此表露,轉身回到御書房內,揮手令院外之人全部退去。
穆然抿唇,叫來身后貼身心腹:“去,可以給西洲國主寫信,鳳拂音后出發,不帶親兵,只有鳳衛,記住,信中將沿途路徑也一并附明,”
身后的小太監猶豫,沒有動,看著帝王的背影忍不住蜷起身子。
“沒聽見朕的話嗎,還不快去!”
幼帝忍不住催促道,而那小太監卻直接駭然跪下,語氣哆嗦道:“陛下,您…您當真要這么做嗎,您…您三思啊!”
鳳云駭然轉過身,眸光畢露兇性:“你讓朕思什么,怎么,小群子你想抗旨不成。”
“奴…奴才不敢!”
小太監頭埋在地上,身子因恐懼而輕輕微顫:“只是陛下,咱…咱們當真要做這一步嗎,那…那好歹也是大長公主啊!”
“你懂什么?”
鳳云拂袖,眼前漸漸暗道狠戾:“大長公主怎么了,有她在一日,朕永遠都是她的傀儡,只有她死了,朕才可以坐穩這個皇位!”
“可…可是那西洲國君也說了,要陛下事成之后,揮割三十城給他,這…這可有咱們…”
“說你蠢還真的蠢!”
鳳云打斷他,毫不吝嗇地冷言嘲諷道:“天下本就是朕的,如今卻讓一個女子主持朝政,你讓其他人怎么想,你讓天下男子怎么想朕?”
“如今只要三十城便可撥反,朕便可上位,朕便可肅清一切,真正成為北淵止之主!”
“再說…朕雖允了西洲國主三十城,可真到了那一日,給不給,還不是由朕說了算?”
年輕的帝王言詞幽幽,眸光不盡興的上瞄,語意之間卻透著必勝的把握。
“奴才明白了,奴才明白了,您是想……”
小太監抬起頭,怔怔看著他:“您是想借西洲的人,除掉大長公主?”
“哼!”
鳳云冷哼一聲,不屑道:“一旦鳳拂音南下途中遇刺,朕便可令人調查,到時天下人都會知,我北淵大長公主亡故是西洲所為,北淵引起民憤,西洲怕是會自顧不暇,到時看他們哪還有臉問朕要那三十城!”
“陛下,高計啊!”
小太監露出拇指,稱贊道:“您在幕后,大長公主的死可無咱們毫無關系。”
“知道還不快去,記住,務必將沿途行徑標記明確,誤了大事,朕為你是問!”
“是,奴才這就去。”
小太監溜身退了出去。
偌大的御書房,此刻獨留鳳云一人。
年幼的帝王走到書桌后,落于龍椅上。
脊骨貼著龍椅后的背靠,甚至能靠背脊感觸到身后椅上刻印的龍紋
鳳云閉上眼,輕輕感受眼前的一切。
權勢,可真是世上最好的東西!
以前,他只是世子,一個冷門無權的郡王府世子,一個冷落到連五品小官都可隨意欺辱的宗室子孫。
他父王在世時,郡王府就已落寞至塵埃,他的母妃,也只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