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是半柱香,但等二人商量好,統一好口徑已是兩柱香之后的事。
沈濯就在寢殿外側的偏廳,皺眉,還是一個勁的皺眉,新沏好的茶水沒了又倒,倒了又沒,轉瞬之間就消了半壺。
沈濯心中雖也急迫,但不好催促。
許久,聽見里頭傳來腳步聲,鳳拂音與蕭璟迎面而出,二人相并同行。
男子較鳳拂音,整整高出一個頭,身岐高大,看著朗目星俊。
蕭璟美艷如畫的五官本該在何處都能加分,然而現下落在沈濯眼里,卻是無比諷刺。
從小鳳拂音什么德行,作為兄長的沈濯自然最清楚無比,一向喜歡艷美艷金閃的事物,對物如此,對人更是如此。
長公主喜好容顏英俊的男子,這在京中也從來都不是秘密。
沈濯心中有數,所以看向蕭璟的目光也更是冷厲。
迎著這毫不掩飾的吃人一般的目光,鳳拂音吞了吞口水,坐到上首主位上。
蕭璟隨著,立在她身旁。
顯然一副女子走到何處,他就跟到何處的樣子。
沈濯視野停在二人身上,薄唇抿了口清茶,吐字如冰道:“殿下說什么,您想要與臣說什么?”
這口氣…
鳳拂音:“…………”
無他人在場,沈濯一向都是以她的閨名相稱,何時這么語氣疏冷過。
是真的動怒了,而且怒的不輕。
而且若不是連身份都不對,不然就以沈濯剛闖進來的那個神情,鳳拂音真有一種背夫偷漢,再被夫君捉女干在床的既視感。
不過兄長此刻,似乎比那帶綠紗帽的夫君看著還要狠戾些。
鳳拂音喉間又無法控制地咽了咽,迎著沈濯的目光,硬是開了口:“兄長,我今日回到上京主要是為了……”
“當日擄走齊若云,與你拜堂的就是此人,對嗎!”
疑惑的語氣,卻是不容質疑的口吻。
“什么?”
鳳拂音一愣,心中想好的托詞被沈濯這么一問,一下都岔開了。
“齊若云大婚三日被人擄走,直到三日后才被發現,而那日頂替的就是此人!”
沈濯犀利的指尖直指鳳拂音身側的蕭璟,指著他的鼻翼冷道:“當日也是此人,攪弄京都上下風云,最終被關于水牢之下,等著秘密處死。”
“我說的,對嗎?”沈濯冰冷地陳述一個事實。
方才在鳳拂音寢中,他是完全被氣糊涂了,一下沒認清男人是誰,如今再看卻一目了然?
他雖從沒見過眼前人,但當日他見過鳳衛中蕭璟的通緝令,描摹的畫像就是眼前人。
沈濯一間串的質問又惹得鳳拂音嗡嗡漲的慌,兄長負責兵部與大理寺,這審起犯人的確是一把好手,可沒想有一天,自己也能領教一番。
“兄長,當日之事其實是…我…此番回京也只是為了……”鳳拂音嘗試作著狡…不是,辯解。
“當日水牢之中,其實是……”
沈濯不聽這些話,直接橫聲打斷鳳拂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