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可怕的卻是李悠劈出那一刀時的那股莫名的信心。李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,就連黑大爺都不清楚。那叫意,斬絕刀意。這是三大圣門最頂級的機密,是他們從靈魂修煉中領悟的精神力與意志當做武器的最高法門。
李悠的靈魂強度倒是有資格接觸了。但是一直以來他并沒有精神力高度集中,全心全意的一戰,又沒有人指導,就一直隔著層窗戶紙,難以接觸。還是他對自己的精神鏈接下手,前所未有的狠下心來,才終于強行接觸到了這一層。
意的可怕,在于精神,高度凝聚的精神,改變現實。
那一刀,李悠堅信能斬斷黑索,雖然事實看起來沒有斬斷,但是意無形無影,針對的也不是現形的黑索,而是構成黑索的那縷同樣無影無形的先天一炁。
黑索看似只有細微裂痕,但是這個靈根中的先天一炁,卻被這一斬絕刀意,生生劈散了大半。
張戊賈驚恐的看著靈輪的靈絲根根崩潰,靈環隨之消散,大半靈輪失去控制,一顆圓潤的金丹崩散大半,還原成了狂暴的真氣,在體內肆虐。攪得經脈一團亂麻。
這種情況,在他漫長的修行生涯中聞所未聞,怎能不慌,怎能不怕?怎能不發出那一聲凄厲的慘呼。
等到李悠沖到面前,張戊賈才勉強平復下暴走的真氣。
“你,你什么人?那一刀怎么回事?為什么我會靈根受損,金丹潰散?不,那不是你的力量,讓你家長輩出來吧。我張戊賈堂堂金丹,就算死也要死在高手手中。你一個開光期的雜碎,你沒資格殺我!沒資格!”
開始是疑問,后來就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。
任何一個金丹都是驕傲的,哪怕是低品金丹,也都是驚才絕艷,萬里挑一之輩。在他看來,高手暗中相助,卻讓一個開光期的小輩來侮辱自己,這就是對他尊嚴極致的踐踏。
李悠都被他搞的一懵,難道黑大爺真的出手了?果然是妖王啊,自己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。
“哼!殺人煉鬼,你們黑索宗死有余辜。資格?任何人族都有資格取爾等性命。”
沒想到一下子觸動了張戊賈內心最憋屈的一根神經。
“殺人怎么了?誰不殺人!江湖上一天打打殺殺要死多少人!我們煉鬼,又不是我們愿意的。靈根就這樣,沒有厲鬼,鬼靈,就發揮不出威力。天要如此,我們反抗得了么?我們又沒有濫殺,那都是我們花了真金白銀買回來的。要不是這點堅持,你看看哪個上三門會像我們這么窮。老子至于連點路費都沒有,只能打水匪的主意么?”
“殺人是罪,無關原因,無關動機。”
李悠樂的打嘴炮,靈根的真氣輸出實在效率有限,到現在丹田內的真氣都不夠再全力一刀的。所以他要再拖十幾秒。
“放屁!妖在殺人,人在殺人,天天都有人死。罪?誰定的,誰能管得了?無知小兒,滿嘴的浪漫理想。你見識過現實的殘酷么?”
李悠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太陽穴邊的傷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