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座極為簡陋的大殿,就是一條條光滑標準的條石,隨意搭建的,無棚無頂。不過也不需要,上方數百米處,卻是石壁。這是一個建在石洞中的大殿。
更詭異的是,大殿的下方卻不是平地,而是浮在一片似水似霧的黑紅色的湖泊上。完全不顧忌科學道理。
大殿地面上繪制著一副復雜的陣圖,仿若九星拱日。九個各色男女盤膝坐在九個大陣節點上,血紅色的能量,仿若血液流動般,在大陣中穿行,最終匯聚到中央。那里坐著一個怪人。
之所以說他怪,那是因為此人已經幾乎沒了人形。左腿齊根而斷,右腿只剩半截。左臂沒了,右手只余兩指。更可怕的是露在外面的臉,已經被層層疊疊的傷痕,摧殘的看不出人形了。完全就是一個坑坑洼洼的肉球,五官只剩了幾個洞。盤坐在那里,仿若一具雕塑,幾乎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。
整個大殿寂靜無聲,仿若一片死域。
突然,九人中一個年輕人,渾身一顫,一口鮮血噴出。他這一亂,大陣的能量流通馬上有了波動,所有人都睜開了眼。
哼!
肉球腦袋,用僅剩的兩指,點在大陣的節點上,強橫的能量瞬間平息了大陣的波動。
“小九,怎么搞的?”
聲音響起,卻不是從肉球腦袋發出來的,仿若天魔低吟,無蹤無跡。
那個年輕人深吸口氣,平復了一下體內要造反的能量,才跪倒在地。
“老祖,我在外行走的血神子被斬,第九血海怕是要出問題了。”
肉球腦袋,或者叫薛韋老魔,毫無情緒的話語再度響起。
“血神子被斬?你的功力最低,給你準備的也是最好的血神子,足以發揮你九成實力。尋常圣門天才應該不夠你砍的。怎么?行事不密,惹出來老家伙了?”
語氣雖然沒有任何情緒,但是熟悉老魔的弟子,都聽出了審視的嚴厲。如果小師弟真犯錯了,怕是懲罰不輕。
“不,恰恰相反,是一個融合期都不圓滿的儒門弟子,李悠。也就是之前監禮司的目標,理學一脈要除掉的圣朝皇子李逍遙。盧拓羅應該也是死他手里了,他的力量很詭異,極為不正常。而且...對我們有著明確的殺意。老祖,我申請親自走一趟,此子不可留。”
“胡鬧!目前我們師徒合煉神兵才是當務之急,少了你,這陣法如何維持。而且還不到我們親自下場的時候,第九血海沒了就沒了吧。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全面開花,重點保證。只要能立起三座血海,也就足夠了。天下未亂,圣門還手握大勢,我等不可輕動。待到血災霍亂塵世,人道崩塌,才是我等出山之時。不過你既然說此子有問題,老二,你的血神子跑一趟吧。”
一個美艷的有點不太真實的女子盈盈一拜。
“尊師命。小九,詳細說說,這李悠小哥怎么個詭異法。”
第九魔王詳細的描述了自己和李悠戰斗的一切細節。甚至包括他完全主觀的一些感覺。
當說到最后李悠殺招出手,還能另起大招的時候。薛韋老魔一直毫無起伏的情緒,突然有了一絲波動,鋒銳的殺氣蕩漾開去,大殿下的血海都沸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