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佛門是佛門,佛祖是佛祖,枯榮寺是枯榮寺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,不能一棒子都打死。理由很多,利益啊,交待啊。不過,我之所以答應只有兩個原因,一個是這對你好,另一個是我確實欠佛祖人情,當年三山關,阿難確實救了我一次。”
“阿難救過你?我怎么不知道...好吧,我知道了,我同意。你出去吧,我收拾一下殘局。”
李悠死死的盯著劍六的雙眼,直到確認了劍六眼神中的一絲堅定,才面露微笑,抽身離開了劍六的識海。
心病可大可小,有時候需要的并不是什么人生大道理,也許只是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。所以李悠也沒勸劍六,只是給了她一個必須活下來的理由。哪怕是為了他而活下去。
現實中,李悠緩緩睜開雙眼,看了一眼氣息已經逐漸平穩下來的劍六,緩緩的回頭。
“出來吧,怎么還在這里?”
空曠的荒野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。
“給你護法唄,這么不小心,你這護法都護的神游天外了。”
卻是本該隨著大部隊撤離的錢初九。
“還沒來及和你道聲謝,你這次來,損失不小吧?”
李悠很清楚,錢初九和他的武當門,本就不容于江湖,只能投身藩王勢力。這次來幫自己,怕是連吳王府那邊都回不去了。畢竟唇亡齒寒,弄翻了楚王府,無論任何理由,這幫人和藩王勢力必定關系緊張了。
錢初九無所謂的揮了揮手。
“本來就是你的宗門,為了你的事,損失算什么。再說了,我是沖著劍六來的,當年在劍宗,我也沒少受她照顧。我怎么可能不出頭。”
“行了,自己兄弟,我也不和你客氣了。有話直說吧。”
錢初九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堅定的開了口,顯然已經早已打定了主意。
“我打算出去了。”
“出去?”
“嗯,大陣之外,廣闊天地。我想好了,你給我的那套傳承,其實對資源要求不大,更多的是對靈魂的修行。這中土,寸土寸金,機會雖多,但已經沒有我們這些新生力量的發展空間了。反而外面,我們都是外面來的,我們知道外面不像傳聞中那么不堪。實在不行,還有廣闊的妖族地盤,我寧愿去和妖族玩命,也不愿在這里...”
李悠心念電轉,快速思索著得失。其實錢初九說的不錯,他給錢初九的魔道功法,確實對資源要求不算高。或者更準確說,最重要的資源是勾引來的天魔。浮屠血海宗之所以能這么隱蔽,一直沒被抓到蹤跡,也正因此。不大量需求一般意義上的資源,也就讓一些傳統的調查方向失去了目標。
而且錢初九這個殺手出身的前隱劍,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和薛韋類似的道路,殺道。與其讓他在中土攪動風雨,還不如讓這把利刃去禍禍妖族。
而且李悠現在掌控人道,為了人族的發展,故步自封顯然是最不可取的。逐漸引導人族走出大陣,開始擴張,才是李悠未來的方向。那讓錢初九先去打個前站,似乎也不錯。
以勢壓人,強行命令絕不是好方式,在李悠看來,要想調動起江湖的積極性,無外乎軟硬兼施,內部制造壓力逼迫,外部以利益相誘。那么,即將召開的公審大會,就是李悠對中土江湖的一次逼迫。而錢初九,也許可以成為那個香噴噴的誘餌。
當然,就他一個顯然是不夠的。李悠心思一轉,就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選。那就是他那不知道登沒登上皇位的師兄,謝卓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