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李悠稍稍準備也就不懼了,只是沒想到來到趙地,人道氣運的變化如此劇烈,以至于李悠心緒起伏過大,才需要刻意調整一番。
靜坐了一夜,當李悠再次起身的時候,劍六眼前一亮。
這才是她心目中的李悠,自信,驕傲,淡然,和一點點憨傻的倔強。
“走吧,希望一切順利。”
遁光一起,兩人直奔鎮魔寺而去。
李悠已經考慮過了佛門眾人的態度,但真見到,還是發現,自己小看了枯榮寺在佛門的影響力。
鎮魔寺門前,一道道灼熱的目光中,是最純粹的恨意。
哪怕佛祖親口免除了劍六佛逆,李悠佛敵的身份,并要收劍六為徒。但在絕大部分佛門弟子心目中,這是恥辱。他們不知道佛祖怕什么,不知道佛祖計劃著什么,他們只知道這兩人逼死了枯葉和榮生,差一點斷絕了枯榮寺的傳承。尤其劍六曾經還是尊者,是佛門最有前途,最核心的人員,這樣的人背叛更不能被原諒。
就像孟師之前說的,圣門高層普遍保守,早就引起青年一代很大的不滿。所以才會有那些青年人組織起來的地下組織,雖然都是被高層監控的。但是青年人和高層的代溝,那種不滿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。
哪怕是佛門,宗教形態最盛,個人崇拜最高漲的圣門,也并不是所有年輕人都對佛祖言聽計從。
這不,挑事的就出現了。
一個膚黑似碳,臉上道道疤痕,像山匪更勝和尚的大漢越眾而出,死死的盯著劍六。
“阿彌陀佛,吾乃苦厄寺謹惠,小尊者謹惠。就是你搶了我尊者的名號,竟然還敢判師背教。竟然還敢花言巧語迷惑佛祖,今日就由我來糾正錯誤,絕不會讓你見到佛祖的。”
劍六冷冷的看了一眼謹惠,不屑的一笑。
“搶了你尊者稱號?無知,且不論這破稱號我就不稀罕。你夠資格么?阿難身邊那個謹言也是你們苦厄寺的吧?你連他都不如,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吠鳴。”
“大膽!狂言妄語。你懂個屁,謹言那種廢物,怎么有資格和我相提并論。一個喪家之犬,不過是投靠了新主人罷了。”
劍六搖了搖頭,懶得廢話了。李悠說的對,嘴炮這玩意兒,對聰明人有用,對廢物,起不到一點作用。他們根深蒂固的否認一切不認同,不思考,聽不進一切否定,純屬對牛彈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