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除了唯一的物證藥劑瓶,其余事情皆是事發雙方各執一詞,菲娜還是決定到案發現場看一下。
一名騎警負責押送薇妮婭,眾人熙熙攘攘地朝案發的房間涌去。
走在半路上,伊利亞慢慢靠近夏洛特,小聲說道:
“夏洛特先生,萬一事情查不清楚,那些臭騎警要對姐姐下手,我一定要救她!”
說罷,她把小手摁在巨鐮的長柄上,赤瞳中仿佛就要燃起熊熊火焰,臉頰也鼓得圓圓的,如同小肉包。
夏洛特理性分析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。
那些白薔薇騎士們,實力最低的也是神選者學徒,菲娜的實力看起來更是深不可測,保守估計也是序列8往上。
而夏洛特和伊利亞才剛剛踏入墮魔者學徒和魔女學徒的境界,連序列9都沒有達到。
現在想從騎士們手下救人,那可真有點娶新垣結衣做老婆——白日做夢。
“伊利亞小姐,先不要輕舉妄動,事情應該還有轉機,相信我吧,你專心留意魔女氣息的定位。”
夏洛特暗暗握緊了拳頭,他曾聽說過弗蘭克騎警團如何虐待囚犯,今天絕不允許對方帶走薇妮婭。
到達兇案現場后,他觀察了四周。
進門是一個寬敞的客廳,右手邊通往廚房和詹妮的臥室,左手邊通往茶室和托莉的臥室。
蹲下身子查看被破壞的茶室門,這種閥門鎖完全依靠高壓蒸汽驅動,門的外側是鑰匙孔,內側部分則是一個開關,里面反鎖后,就無法從外側打開。
門的內測,依然保持著被破壞時的狀態,是完全鎖死的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,這條證據對薇妮婭非常不利。
起身環顧四周,茶室由非常厚重的老式石磚砌成,墻壁沒有漏洞和縫隙,門窗也是無法打開的精鐵琉璃窗。
夏洛特把目光移向茶室中央的紅木方桌,上面橫七豎八地倒著茶壺和茶杯,桌面上的茶水不停地滴落在地。
菲娜讓隨從騎士鑒定了桌上的紅茶,結果是非常普通的芳草紅茶。
夏洛特心頭隱隱出現危機感:茶沒有問題,托莉又是中毒而死的,除了姐姐身上的藥瓶,在這間密室里,實在不知道毒藥還能從何而來。
果然,保羅松了口氣,對菲娜說道:
“菲娜小姐,如今事情真相已經查明,鎮民薇妮婭,因近日與詹妮一家發生矛盾,為了泄憤毒殺了她的女兒托莉。
我們弗蘭克騎警即刻逮捕薇妮婭,將她帶回審訊,并擇日由仲裁院做出判決。”
聽到保羅的話,人群一片嘩然,鎮民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薇妮婭。
薇妮婭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,美眸神色逐漸黯淡。
夏洛特皺了皺眉,站出來阻止他們帶走薇妮婭。
“等一下!剛才我說過,托莉的死亡時間對不上,而且……”
保羅冷笑著打斷:
“單憑死亡時間這一點,并不能洗清薇妮婭的嫌疑。
你本來也是薇妮婭的弟弟,在分析案情時肯定會偏袒她,能允許你進入現場,已是菲娜小姐網開一面。”
夏洛特心里一沉,這個叫保羅的夠狠,用身份正當性的問題,把之前他的辯護直接否定。
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在夏洛特一家的上空。
夏洛特急中生智,沉著說道:“菲娜小姐,他們沖進門時,為了讓姐姐和托莉清醒,都向她們喂了廚房的薄荷水,請檢驗毒性。而且,當時在詹妮家的不止我姐姐一人,請查驗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。”
他看得出來,這位銀發高冷美女是這幾個白薔薇騎士中的話事人,只要抱緊她的大腿,事情應該還有轉機。
菲娜沉思片刻,便吩咐其實去驗薄荷水的毒性。
“菲娜小姐!”保羅明顯不滿。
菲娜微微皺眉:
“「磐守正義,刈除奸邪」,是白薔薇騎士團從索菲亞王國的神圣世代遺留下來的古訓。
作為《索菲亞法典》的執行者,騎士團不會允許任何冤案,難道保羅先生想讓我回王都的時候,向國王陛下和各位大臣匯報,弗蘭克領的騎警們已經無視法典的威嚴?”
保羅只得訕訕道:
“怎么會,菲娜小姐多慮了……”
過了片刻,騎士拿薄荷水試驗毒性,結果也沒有任何問題。
詹妮苦笑道:“這些水,是我親自端進屋給她倆喝的,我怎么可能會毒死自己的女兒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