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滿盈跟裴謹韞過了幾天同居的日子,不夸張地說,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的。
從來沒有單獨行動過。
雖然每天都在虛度時光,但很快樂。
當然,這期間也并非毫無收獲——昨天的時候,黎教授發來了亞倫教授的聯系方式,他已經抵達倫.敦,裴謹韞和他約了三天后見面。
面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,十月底的倫.敦開始頻繁陰天下雨,面診的這天,外面又是霧蒙蒙的。
裴謹韞來的時候只帶了t恤和薄外套,已經無法應付轉冷的天氣了。
出門的時候,喻滿盈看著裴謹韞身上單薄的衣服,同他說:“一會兒見完醫生,我帶你去買衣服吧。”
裴謹韞:“好。”
……
亞倫醫生在倫.敦有獨立的實驗中心,離喻滿盈的公寓有些遠,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才到。
喻滿盈陪裴謹韞走進實驗中心,見到了亞倫醫生。
亞倫醫生是個華裔,中文不錯,溝通起來沒有語言障礙。
喻滿盈和裴謹韞一起進入診室坐了下來,接受他的面診。
亞倫醫生已經提前從約翰教授那邊了解過裴謹韞的情況,因此,一見面,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右手上。
“這個,方便摘一下么?”亞倫指著裴謹韞手腕上的那串珠子,詢問。
裴謹韞的臉色有些不太好,嘴唇發青,額頭的血管也不知不覺凸了起來,呼吸變得有些粗沉。
喻滿盈抿住嘴唇,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之前幾次,她碰到那串珠子的時候,裴謹韞的反應都很大。
就算是這幾天他們每晚睡在一起,她都沒有再貿然碰過那里。
那里像他失控的開關,碰一下,他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。
說實話,她有些怕。
但這恰好也是脫敏治療的核心所在——要不停地痛苦,失控,才能有所好轉。
這個過程注定很煎熬,所以她很理解他為什么會逃避,換做是她,也一樣的。
她也很討厭失控的感覺。
“我來吧。”裴謹韞許久沒有反應,喻滿盈便替他回答了亞倫的問題。
隨后,她抬起手碰上那串珠子。
還沒開始往下脫,便被裴謹韞一把甩開。
毫不留情的力道,像是在甩開什么非常厭惡的人。
喻滿盈抿住了嘴唇,雙手僵硬而尷尬地停在空中。
就算有心理準備,也還是免不了難過、失落。
裴謹韞低頭,左右撐著桌面,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喻滿盈深吸了一口氣,強忍住負面情緒,再一次要靠近。
“不用摘了,情況我大概了解了。”亞倫醫生及時地阻止了喻滿盈的下一步動作。
喻滿盈在他的提醒之下,漸漸地將手收回去。
她看了一眼身旁應激、如臨大敵的裴謹韞,對亞倫醫生說:“每次都是這樣。”
亞倫點點頭,“平時的生活習慣和睡眠呢?”
喻滿盈回憶了一下他們短暫“同居”的日子。
睡眠這個問題,很難界定。
但生活習慣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