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酗酒,抽煙也很兇。”喻滿盈說,“他以前煙酒都不沾的。”
亞倫:“好的,了解了。”
亞倫詢問了一下日常的問題,對于裴謹韞的病情大致也有了一個判斷。
屬于非常典型、且程度很重的創傷后應激障礙。
只是他這個人隱忍力超群,善于偽裝,所以不涉及核心問題時,看起來一切都是正常的。
但只要一碰到那條紅線,便會瞬間“六親不認”。
從他剛剛甩開喻滿盈的行為便可以推測——約翰教授說過,這是他最愛的女孩。
當然,也是間接導致他當年車禍的原因。
亞倫在電腦里做了一下記錄,喻滿盈耐心地等著他敲完鍵盤,才問:“治療方案今天能看到嗎?”
亞倫看了一眼裴謹韞,對喻滿盈說:“方案就是催眠脫敏,場景重現,約翰教授已經提過了。”
喻滿盈點了點頭,“那今天能開始嗎?”
亞倫笑著說:“今天還不行,我還需要單獨跟他聊一聊。”
他對喻滿盈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“我讓助手帶你出去休息一下。”
喻滿盈不太放心,坐在原地不動。
亞倫看出她不想走,便說:“有些事情,你在場的時候他不方便跟我溝通,雖然我知道你們很相愛,但你應該適當給他一些空間。”
喻滿盈攥了攥拳頭,“好,那就交給你了。”
亞倫說得很有道理,她無法反駁——她也是接受過心理治療的人,很理解那種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見的羞恥感。
既然來看醫生,就要最大程度地信任他。
亞倫對喻滿盈點點頭,“請放心。”
接著,亞倫的助理便進來了。
喻滿盈起身,跟著他離開了診室。
一分鐘后,診室的門關上,重回寂靜。
亞倫回到裴謹韞對面坐下來,看著他陰沉的面色和發紅的眼眶,關心了一句: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
裴謹韞沒有說話。
亞倫也不在意他的沉默,微笑了一下,同他說:“其實你可以怪她的,她不會介意。”
裴謹韞驀地抬起頭來,緊盯著他,瞳孔縮了縮。
他的左手抓緊桌沿,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。
亞倫:“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,有些欲望,沒有必要壓制。”
“你無法面對你對她有恨這個真相,對么?”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,“所以你才這么排斥脫敏治療,因為它會喚起你的恨意。”
“理智告訴你,當年的車禍不能怪她,可她也是真真切切地辜負了你的付出和期待,就算現在她很愛你,你心里的那根刺也始終在的。你蒙住眼睛忽略它,不代表它以后就不會疼了。”
“拔掉它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,你應該先正視自己的需求。”亞倫醫生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她很愛你,我相信她很愿意彌補你。”
“她不欠我什么,不需要。”裴謹韞終于擠出了一句話。
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。
亞倫對于他的反應并不意外,“果然,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治療的原因。”
裴謹韞抓著桌沿的手越收越緊。
他的情緒快到臨界點了,亞倫沒有再刺激他。
他繞過桌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好想想,等你能正視這一點了,我們的治療會事半功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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