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學義如今已經年過七十,被判十五年,等于余生都要在牢里過了,他生性好面子,不知道牢里的生活能堅持多久。
至于裴陸,沒了裴學義出謀劃策,他即便是出獄也翻不出什么水花。
宣判后,最崩潰的當屬陳璐和裴越溪母女兩人,當庭便哭了出來。
她們母女這些年都是仰仗著裴家過的,雖然手上還有些積蓄,可坐吃山空,哪里比得了有靠山?
裴謹韞對于判決結果不意外,也沒有多余的表情。
喻滿盈倒是很開心,庭審結束后,她拉著裴謹韞的手離開現場,笑瞇瞇地說:“今天晚上請陸研安和陸聞潮一起吃個飯吧——對了,還有李景,他最近也挺忙的吧?”
李景是裴謹韞在盈科的助理,喻滿盈記得他一直沒離開過盈科。
雖然裴謹韞沒說,但想也知道,李景在這次的事兒上也沒少忙活。
裴謹韞“嗯”了一聲,“李景可能來不了,他出差了。”
喻滿盈:“好吧,那下次再單獨請他。”
裴謹韞:“你還記得他。”
喻滿盈:“當然記得啊,之前在北——”
話說了一半,喻滿盈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兒,她停下來,擋到裴謹韞面前,兩只手捧住他的臉:“不對勁兒,裴謹韞,你吃醋了。”
裴謹韞:“嗯。”
喻滿盈:“要我哄你嗎?你求我我就哄你哦。”
裴謹韞失笑,握住她的手,“中午去外婆那邊吃。”
兩人膩歪著要往前走,剛一轉身,便撞上了陳璐和裴越溪母女,她們母女兩人眼睛都是紅的,尤其是裴越溪,現在還在抽噎。
裴謹韞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,眼底的溫柔逐漸被冷漠取代。
喻滿盈更是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了自己的厭惡和不耐煩。
“謹韞,我們聊聊,可以嗎?”陳璐看著裴謹韞開了口,那模樣看起來小心翼翼的。
喻滿盈對陳璐有意見,看她這樣只覺得她像朵白蓮花。
裴謹韞那邊沒說話,喻滿盈剛想替裴謹韞拒絕,陳璐已經繼續開口了。
她有些哽咽,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哀求:“謹韞,我知道你恨我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我不該和你爸在一起,我愿意承擔一切結果,可是小溪她還小啊,她身上和你流著一樣的血,現在這樣……她以后怎么辦呢?”
“謹韞,我跪下給你道歉好不好,能不能給小溪一條生路?”
“你是不是有病?!”喻滿盈聽不下去了,直接將裴謹韞拉到身后,她抬眼看著擦眼淚的陳璐,諷刺一笑:“你在這里演什么幡然醒悟的戲碼,還愿意承擔一切后果,你要是真這么要臉、當年就不會插足別人的婚姻。”
“還有,你他媽給我搞清楚了,裴謹韞要是真的不打算放你們生路,你們母女早就流落街頭、無家可歸了,你還想怎么樣?”
“你不會以為你來這里哭哭啼啼裝可憐,裴謹韞就會繼續養著你們母女吧?”喻滿盈笑得更加夸張,仿佛聽見了什么驚天笑話:“你以為自己活在童話故事里啊?四十多歲的人了,你的腦子是不是只有勾引男人的時候才會動一動?”
陳璐之前沒有接觸過喻滿盈,更沒有跟她對話過,被她這一通轟炸,臉色一陣白一陣紅。
她張了張嘴唇,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,定定地站在原地。
一旁的裴越溪聽不下去了,拉住了陳璐,“媽……”
裴越溪覺得喻滿盈說的話很過分,但她不敢去反駁。
她知道裴謹韞很喜歡喻滿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