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斯畢業于西大陸唯一的大學——蘇丹國立學院。他是數學系中以成績第一結業的尖子生,但因沒有背景,被王酋分配到前線當軍需官,去面對絞肉機一樣的戰火。這小子運氣很好,沒當半年兵就僥幸逃了出來,種種曲折后來到愛士威爾,被黃金之風接納。
休斯工作很是賣命,黃金之風的黑市貿易能在短短三年內做到幾乎壟斷,他功不可沒,可見能力之強。但此時卻支支吾吾的,不知如何應答。
“不,不太理想.各家手上的高純度寶石要么沒貨,要么價格畸高,哪怕如此也會被那群奧術師們瘋搶,他們不差錢….我們要考慮成本,很難競爭的過.”
男人微微皺眉,卻沒有責備屬下干事不力。
北大陸的礦產占泰繆蘭總礦產儲量的近百分之五十,其中高質量礦產的占比甚至能達到百分之七十,可近年來北大陸被迷霧海封鎖,高純度的珠寶價格便一路飆升,到了現如今供不應求的地步。
西大陸倒也能產出一些,但那幾乎被時鐘塔銀行壟斷,奧術門閥對寶石的需求永無止境,一個黑幫的勢力很難觸及到遠洋之外的戰亂之地,只能從各家黑市商人手中撿撿漏。
在南大陸,愛士威爾的鄰國不列顛也有一部分礦產,但那要供給學院,還要滿足整個南大陸上流社會的珠寶消費,根本不愁賣,是不列顛王室的主要財源之一,極少流入黑市。
事實如此,任憑休斯再怎么天才,也很難搞到足量的高品質珠寶。
“我知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.”
“我上哪去找進入北大陸的途徑,那可是迷霧海,你當圣域之上的超凡者是大白菜么”
“什么叫小仙女,操你媽的,我哪情緒輸出了?我在解決問題.”
“那我順從你,你是對的,你這么牛逼咋不自己動手.”
男人臉上的表情一會平和一會暴怒,嘰里咕嚕的說著怪話。
屬下們習以為常,老大經常會像這樣自言自語,他說他有什么“精神分裂癥”,等等就好了。果然,約莫一分多鐘后,男人恢復了正常模樣。
他站了起來,將報表按在休斯胸口,留下一句“那就不計代價的買”后,便向樓下走去。二樓是駐扎著醫生的黑診所,以及為黃金之風骨干成員準備的酒廊。
而一樓,以及地下的三層巨大空間,是整個西威爾城區中最高級的賭場,也是黃金之風的大本營所在。
籌碼碰撞聲與歡呼聲交錯,熱鬧的像要把屋頂都掀開。黃金之風的賭場開業不過短短兩年,就有了這般堪比賭博圣地的光景。這兒有很多新奇的玩法,像什么百家樂,老虎機,輪盤賭
因為比傳統的骰子賭博有意思且刺激得多,賭客中甚至有專程從東威爾跑來的市民,只要兌換的籌碼達到一定金額,黃金之風便會提供包接送服務,保證他們在混亂的西威爾安全無憂。
甚至還能見到一些其他國家的游客,這些玩法誕生不過短短一兩年,便有了風靡大陸的跡象。
再往下,還有區別于傳統賭黑拳的新型擂臺賽,拳手們以極夸張的形式表演擂臺格斗,再將賭盤引到更刺激的斗獸或人獸死斗環節,哪怕要收取不菲的入場門票,依舊夜夜爆滿。
男人沒有巡視地盤的想法,只是低調的從人群中穿過,往門外走去。
嘈雜聲不切時宜的響起。
無論輸錢贏錢的賭徒們都聚集在一張賭桌前,人潮圍攏,興奮的看著熱鬧。
男人止住腳步,身后的保鏢們便立馬上前,為他打開一條道。
被推搡開的賭客們正想罵,一看到這些西大陸人臉上的刺青,便立即噓聲,老老實實讓開道路。
那都是重刑戰犯的刺青,這些黃金之風的精英打手都曾在西大陸戰場上殺人無數,又被敵國所擒,只是不知為何能撿回一條命,毫發未損的出現在這里。
男人平靜的走了過去,看到自家的二把手——光頭上有個醒目疤痕的博爾納,正像抓小雞一樣抓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。
“你出千了。”
他另一只大手上抓著一副眼鏡,眼鏡架末端隱秘的鑲著一小塊魔晶。若角度正確的圍觀者,便能發現鏡片中的世界是透明的,能穿過紙牌,看到背后的數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