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凜:“……??”
試試?
他要試什么?
林凜倏得從黑死牟腿上直起身,滿臉防備地瞪著童磨。
童磨正在笑。
他一點點翹起嘴角,雙唇上揚到一個夸張的弧度。
眼里卻沒有沾染絲毫笑意,仿佛灑滿陽光的深雪,靜靜折射出冰冷的七彩光暈,直直落在林凜眼底,照亮她驟然蒼白下來的臉——很顯然,她意識了什么。
就算聽不懂林凜說的話,就算黑死牟閣下也吝嗇地拒絕分享給他,童磨也依然清楚“聽見”了林凜的聲音,心中有什么在唱歌,他愉悅笑出聲,好心地為林凜做出解答。
“女人的身體柔軟又飽滿,因為擁有能孕育下一代的胞宮,比起男人和小孩,天然更具營養,只要輕輕要穿肌膚,就能品嘗到細膩香甜的美味血肉……”
童磨點評食材一樣點評人類的生死。
毫不避諱的目光從林凜僵硬的臉上,緩緩來到隱藏在衣物之下的柔軟腹部。
仿佛在進行什么詠嘆調,舌尖略微一挑,低沉戲謔的笑聲就從唇中溢出,溫柔繾綣的腔調,仿佛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。
“而我正是因為鐘情女人,才能用更短的時間躋身為上弦之二。我覺得鮮活的、尚未長成的年輕少女最為美味,不過,你倒是提醒我了,把她們制成肉干,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……凜衣,你覺得她們哪里最適合制成肉干?胞宮?手臂?亦或是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
林凜瞬間暴起。
抄起棋臺,手臂掄了個滿圓,重重砸到童磨頭上,尖聲怒罵:“你怎么不選你媽!你媽哪里都合適!你媽!”
“你是說我母親嗎?”童磨愉悅笑出聲,好似只是被一縷不懂事的春風吹拂鬢角,乖巧地盤膝而坐,仰頭注視著林凜,毫發無損的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,苦惱道,“可是我母親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,還死得很不體面,她跟父親的血弄臟了我的房子,讓我很煩躁,血液清洗起來……”
“嘭嘭嘭——”
最后一根理智之弦不堪重負,徹底繃斷。
林凜大腦一片空白,前所未有的憤怒占據全身,讓她瞬間化身黑粉狂戰士,瘋狂暴擊他的頭!
木制棋臺很快承受不住,木板斷裂飛濺,哪怕手里只剩下一塊碎木板,她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,直到身后伸來一只大手,穩穩攥住她手腕,才止住她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行為。
“……哭什么?”黑死牟目光落到她臉上。
林凜渾身都在發抖。
意識還沉浸剛才的瘋狂情緒中,她死死盯著童磨,胸膛上下起伏劇烈,心臟怦怦亂跳,強烈地快要從腔子里跳出來,耳蝸回蕩著夏蟬一陣高過一陣的刺耳眩鳴。
恍惚之中,她似乎聽到黑死牟的聲音,茫然擦了把臉,摸到一手的冰冷滑膩,看見滿手的水漬,她才意識到自己哭了。
是啊。
哭什么呢?
童磨頂多就是說了點垃圾話,又不是要把她制成肉干,她為什么會生氣?為什么要憤怒?現在,又為什么感到委屈?
林凜不清楚,也搞不明白。
她只知道黑死牟一問就很痛,忍不住就更想哭,她說不出緣由,搖搖頭,默默抓緊他的衣角。
“哦呀哦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