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營飯店是安城數一數二的熱鬧場所,鹿悠悠看著氣派的門臉心情很不錯。
她來這之后還沒下過館子,一進門就有種拍老電影的感覺。
飯店里人聲鼎沸,幾乎坐滿了。
鹿悠悠四處張望了一下,只有左邊還有兩張空桌。
她指著靠窗的位子:“咱們坐那兒?”
顧清野嗯了一聲:“你先坐,我去點菜。”
說實話鹿悠悠對70年代的下館子流程一竅不通,想象中應該是服務員愛搭不理,沒有服務,全憑自助。
結果怎么著?
門口的大辮子姑娘要多熱情有多熱情,盯著顧清野眼睛都笑瞇了。
鹿悠悠一手撐著下巴,饒有興致地看著。
果然帥哥就是帥哥,別管什么年代,什么流行趨勢,就是硬帥。
大辮子的笑容一直持續到顧清野在鹿悠悠對面坐下,突然垮掉,說沒就沒,散得比兔子還快。
鹿悠悠頂著不遠處灼熱的目光喝了口水,整個人一哆嗦,媽耶,好燙!
顧清野迅速接過她手里的杯子:“沒事吧?”
鹿悠悠眼淚都要燙出來了,一邊扇風一邊吸氣。
水是顧清野剛從保溫瓶倒的,沒來得及說,鹿悠悠已經端到嘴邊上了。
她可憐兮兮地看著那個杯子,怪誰呢,只能怪飯店的人太貼心,擔心客人燙手,杯把上纏了圈干草。
顧清野有些想笑,起身又拿了一個,來回倒了幾遍才遞給她。
“慢點喝,我不和你搶。”
鹿悠悠:……
這時,一個人影靠近,咚咚兩聲,兩盤菜“撞”在桌上。
“醋溜白菜,鹵雞,豆腐燜魚還要五分鐘。”
大辮子說完就走,走時還瞪了鹿悠悠一眼。
哪里來的嬌小姐,喝水都要別人晾涼!
鹿悠悠倒是不生氣,看著顧清野,嘴角牽起一個戲謔的弧度。
“一笑傾城,再笑亡國,苦的還是我們老百姓啊!”
顧清野抬起眼眸,定在鹿悠悠臉上。
傾國傾城?
怕是搞錯了對象。
從她進來開始,不知道多少視線明里暗里往這邊瞧,若不是他坐在這里,鹿悠悠不可能安靜吃完這頓飯。
“對黨忠誠,服務人民,是我的職責所在,老百姓可以放心。”
他面不改色說完,鹿悠悠眼睛都睜圓了。
原來顧清野會說冷笑話?
不對,這怎么能是笑話!
鹿悠悠在心里敲了自己一下。
五分鐘到了,大辮子再次出現,依然是咚地一聲,豆腐燉魚也“撞”在桌面上。
大辮子技術相當過硬,這么大動作湯都沒撒出來一滴。
再次拋下一枚白眼,風一般離去。
鹿悠悠眨了眨眼睛:“我說錯了,我不是老百姓,我是池魚。”
顧清野輕笑:“我也可以是故淵。”
!!!
她被調戲了?!
還是說這人在講冷笑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