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和你商量件事。”
顧清野坐在桌前,遲遲沒有動筷。
“什么事,你說吧。”
鹿悠悠睡了一整天,這會兒精神正好,嘗了口酸酸辣辣的拌黃瓜,嗯,好吃!
她笑瞇瞇等著,過了半分鐘屋里依然靜悄悄的。
是她睡過去之后發生了什么大事?
還是他有什么難言之隱?
顧清野的聲音罕見地帶了些猶豫:“這個湯……”
他本想說以后能不能不喝了,但這段時間鹿悠悠一有空就上山,這么熱的天依然守著爐子,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。
“不用這么辛苦,隔三差五做一次就行。”
他反復斟酌還是選了最委婉的說法。
鹿悠悠不解:“為什么,我看你最近氣色很不錯,說明藥膳有用,還有我不辛苦。”
她甚至覺得上山很有意思,認識的野草野果越來越多,每次都能有驚喜。
而且等小灰灰恢復了也要帶它野化訓練,上山是少不了的。
顧清野從沒跟任何人探討過這種難以啟齒的話題,更別說是和女同志。
除了在戰場和敵人周旋,他一向直來直往,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發現,對著鹿悠悠明亮的雙眼,他沒法周旋。
“我今天流鼻血了。”
最終還是坦白。
鹿悠悠呆若木雞,流流流……流鼻血?
啥意思,補過頭了?
不應該啊,她沒用什么猛藥,為的就是打好基礎慢慢補養,怎么會這樣?!
鹿悠悠立馬起身:“還有哪不舒服?千萬別瞞我!”
也顧不得什么熟不熟悉,不管老公是真是假,把人拉起來上下左右來回打量。
顧清野怔愣的時候一雙軟乎乎的手已經落在他身上,所過之處仿佛電流通過,最后停留在掌心虎口處。
“按摩合谷穴能疏風解表、清熱開竅。你頭疼嗎,眼睛干不干,嗓子難不難受?”
可是顧清野什么也聽不見,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。
鹿悠悠已經用了力,但這點力氣對于顧清野來說與撫摸無異。
他的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,只覺得鼻子有點癢,隨后又是一股熱流涌出。
鹿悠悠眼睜睜看著鮮紅的液體滴落,驚呆了。
她按摩的手藝也是外公教的,不比養生藥膳學得差,怎么也出了問題!
來不及細想,她迅速拿出手帕捂住顧清野的鼻子:“你別動,我去給你打水。”
可想走沒走成。
顧清野拉住她,眼底的光炙熱翻涌,然后慢慢平息。
他看得清楚,鹿悠悠眼里有緊張、有關心,唯獨沒有情意。
“你別忙,我就是上火了,沒事。”
鹿悠悠半信半疑,樁樁件件似乎都表明她學藝不精,但她很確定自己這邊沒有問題。
“真的?”
“嗯,真的。”
可鹿悠悠還是放心不下。
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她了解顧清野的訓練強度,雖說不出任務很少受大傷,但摔打磕碰多了難保不會形成慢性的陳舊傷。
保養身體是必須的,但補過頭的問題也要解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