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野想起第一次收到傷藥那天,鹿悠悠是不是也像這樣埋頭在藥箱里翻找,然后不管不顧地跑向他。
“這是止血消炎的,這是止痛的,防蚊蟲的需要嗎,如果水里來泥里去,治濕疹的要不要帶上……”
太難取舍了,要是她能變小藏在顧清野身上,需要什么掏什么,那才是徹底不用愁。
顧清野就這么看著燈光下面碎碎念的人,臉上的笑就像冰川融化,再也凍不起來。
“問你呢,瓶瓶罐罐都不要了,我用防水紙給你包起來,能裝下嗎?”
“能。”
就算鹿悠悠打包一整箱,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最后還是鹿悠悠主動收手,精挑細選了幾樣用防水紙分門別類裝好,標明了用途和用量。
“我之前告訴你的緩解疲勞的穴位記住了嗎?要是累了痛了就按一按,自己弄不來就讓軍醫給你按,我這里沒有不能外傳的規矩。”
“就算任務很重要,你的命同樣重要,如果……”
后面的話她說不下去。
她說不出讓一個軍人貪生怕死的話來,只能囑咐再囑咐,只希望顧清野在奮不顧身的時候盡可能保護好自己。
顧清野靜靜聽著,直到鹿悠悠把藥送上,他沒有接,而是把她雙手連同藥一起包在掌心。
“你、你干嘛……”
其實鹿悠悠還有很多話要說,比如詠春太極練得怎么樣了,格斗術進展如何……
可是,此時此刻她只能呆愣愣地看著顧清野,從麻雀變成啞巴。
“我會小心,會安全地回來。”他感受著掌心熱度,指尖觸碰之處是她越來越快的心跳,他不禁微微用力,“那你呢?”
鹿悠悠似是沒回過神來:“我什么?”
“你要按時吃飯,別累著,別熬夜,炊事班和犬隊那邊量力而行,不必把自己逼太緊。”
顧清野開了口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這么多話要說。
鹿悠悠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角,想到剛才自己似乎也是這副模樣,忽然笑了一下。
笑聲打斷了顧清野的思緒,也燙得他松開了手。
突如其來的放手讓鹿悠悠毫無防備,眼看藥包就要落地,兩人同時伸出手,意外又不那么意外地碰在一起。
這次被燙到的人換成了鹿悠悠,想抽回手卻沒能掙開,兩個人來來去去竟又回到原來的姿勢。
“我明天一早就走了,你讓小灰灰看好家門,我放了錢票在炊事班,你想吃什么就跟他們說。”
鹿悠悠本來就臉熱,一聽這話更熱了:“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搞特殊吧?有什么我吃什么就是了,你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是什么絕世大饞貓!”
顧清野輕笑道:“食堂原本就有小灶,只不過結了婚的不用去,沒結婚的舍不得去,周班長老說自己一身手藝荒廢了,你去點菜他說不定更高興。”
鹿悠悠將信將疑:“真的?”
顧清野點頭笑道:“公務接待也是在食堂,不是單為你砌的灶眼,別擔心。”
雖然顧清野再三保證,鹿悠悠還是決定非必要不去當顯眼包。
小灶什么的還是周班長自己緬懷吧,恕她沒法提供這方面的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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