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同追不回顧清野,自己就得被領導追。
他被呂啟明叫來,嘴里苦得似黃連。
“領導,我沒法子啊,他那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,逼到頭上還指望他忍氣吞聲,不可能啊!”
“他人呢,讓他來見我。”
蔣同受到了成噸暴擊,顧清野撂挑子不干,他成了夾心餅干。
“他那個,咳,上山了。”
呂啟明愣了:“上什么山?”
蔣同現在說中文都燙嘴。
“陪鹿同志上山挖藥,順帶遛鳥。”
呂啟明先是沉默,而后大笑。
好個顧清野,就該這樣,無懼風雨,我自巋然不動。
“球踢回去了,不怕引眾怒他們就長長久久地查。”
蔣同這下摸到領導的脈了,馬上說道。
“研究所老劉又給我打電話了,顧清野那篇76型手木倉試用報告他們研究了好幾遍,今天又來催第二篇,不過作者配木倉都交了,肯定沒法寫。”
呂啟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教官不在,格斗術的教學工作先暫停幾天,但你給顧清野帶個話,不準松懈,還要精益求精。那個試用報告先寫著,沒有實物手感還在,這小子想休息,沒門。”
蔣同松了口氣,領導沒發火,很好。
就是顧清野太不當人,屁股一拍自在逍遙,讓他在這里提心吊膽。
下次全軍大比要是不拿個第一回來,有他好果子吃!
這棟樓另一頭,張南北辦公室里的氣氛就相當不和諧了。
鄭衛民單槍匹馬殺來,一個人整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。
遵守命令是他的義務,反應問題是他的權利。
有人亂來還不讓他說了?沒這個道理!
說鹿悠悠有問題,他還覺得張茉莉有問題呢,偷奸耍滑不干正事,萬一哪天拿錯藥把人藥死了誰負責?
張南北不怕和呂啟明你來我往,就怕鄭衛民這種老資歷來跟他回憶往昔。
說不過,動不得,還不能翻臉,他官大幾級也是弱勢群體。
涉事幾方各有各的苦,唯獨當事人瀟灑快活。
顧清野已經多年沒有逃學體驗了,或者說從他上學到入伍就從來沒有過。
鹿悠悠在前面尋寶,他在后面當挑夫外加挖土工人。
說了要遛鳥,小灰灰自然也在。
自從它“會飛”之后,鹿悠悠就很少陪它進山玩了。
今天它太高興,飛起來東倒西歪,不知道驚起多少小動物。
難得有保鏢在側,鹿悠悠蠢蠢欲動:“咱們今天往深處走走?”
在她面前,顧清野總會自動排除點頭之外所有選項。
鹿悠悠樂了:“我說養鳥你沒意見,養狗也沒意見,什么你都沒意見,不怕我哪天提出非分之想?”
顧清野背著竹筐、鐮刀、鋤頭、口糧和水壺,依然氣息均勻如履平地。
“比如?”
這下輪到鹿悠悠不會了,她還真說不出什么比如來。
見顧清野在笑,她瞪他一眼:“怎么,沒見過我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良民?”
“能娶到百年難得一見的良民,是我的榮幸。”
鹿悠悠:╰(‵o′)╯!!!
自從昨天突然擁抱,顧清野好像打開了某種不知名開關,升華了,進化了,從猛男1.0變成了猛男2.0!
這個人現在就像煉鋼爐,哪怕隔著一米都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熱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