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?”
顧清野喉結動了動,兩人第一次肢體接觸他都沒這么緊張。
他伸手扯出衣擺,脫衣服的動作與軍人的速度極不相符,猶抱琵琶半遮面雖然不適合用在這里,但這種磨磨蹭蹭的感覺讓鹿悠悠恨不得自己上手。
顧清野背對著她,身體完美如藝術品,有力量又不失流暢,背肌寬闊堅實,腰線與脊椎線條舒展,透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澎湃生命力,然而……
這幅藝術品上好像被潑了墨一樣斑駁,紅腫、水泡,鹿悠悠預想的傷痕都有,大多數是新的,也有舊的,還有些已經結痂。
鹿悠悠蹙著眉心,心里也抑制不住地起了波瀾。
二十多天,他就這樣帶著新新舊舊的傷口訓練,也許還要長時間在海水里泡著。
生理鹽水澆傷口有多痛,只要體驗過,一輩子都不會想體驗第二次。
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了顧清野備受煎熬,他幾乎下意識地開口說了一句:“別擔心,不疼。”
鹿悠悠拿藥的手頓了頓,驀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其實你可以喊疼的。”
世界忽然安靜了,顧清野的心就像提線木偶,其中一根繩子猛然抖了一下。
下一秒,后背上傳來一絲涼意。
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感官瞬間放大,他知道那是棉簽,卻感覺得到她的手順著肩胛到脊柱再到腰間……
他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克制住細微的顫抖。
“轉過來。”
顧清野兩手攥緊,垂著眼眸依言轉身。
鹿悠悠此刻也并不平靜。
正面的沖擊力遠勝后背,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似的好看,顧清野雙手撐在身側,從喉結蔓延到鎖骨的傷痕沒有增添一絲病弱,只有放肆的野性和極致的力量。
鹿悠悠拿著棉簽剛要觸碰到他的皮膚,手忽然被握住。
“我來吧。”
她抬起頭,與顧清野目光不期而遇。
他的眼就像世界上最深的湖,水面下跳動著兩簇灼燒的星火。
鹿悠悠沒有說話,只把棉簽交給他。
一個人上藥,另一個人就這么看著,好像也忘了要離開。
直到顧清野拿起衣服,鹿悠悠才開口:“不出去的話先別穿了,等藥膏吸收再說。”
顧清野抿了抿唇,然后這件上衣就這樣掛在了沙發扶手上。
原本習以為常的氛圍被赤衤果的肌肉陡然打斷。
顧清野不懼這樣的溫度,可皮膚上漸起的顆粒加劇了他對環境的感知,他能更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的一切。
比如不遠處偶爾投射過來的視線。
鹿悠悠不是故意要看,但眼睛好像不太受控制。
一開始只是余光掃到,然后是不經意地一瞥、兩瞥、很多瞥,再然后眼睛就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最后,眼睛說服了她的心。
她只是對美好的肉體沒有抵抗力罷了,這有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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