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藥我拿出來了,在外面桌子上,你明天走的時候記得拿。”
“好。”
鹿悠悠涂完最后一處,棉簽在他身上戳了兩下。
“好了,你隨便看看書或者干什么都行,過會兒再睡。”
她正要整理藥箱,頭低到一半忽然開口把人叫住:“你膝蓋怎么了?”
其實顧清野起身的動作和往常沒什么區別,但她的眼睛幾乎能與錄像機媲美,不經意一瞥也能看出不同來。
她抬起頭,想到顧清野之前說的話,不會這么快就要貢獻反面案例吧?
顧清野忽然緊張了一下。
膝蓋的小傷已經過了好多天,甚至都算不上傷,只是登陸訓練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。
他并非故意隱瞞,日常訓練磕碰總是免不了的,總不能蹭破點皮都拿出來說。
可是看著鹿悠悠的眼神,他又不確定了,難道她想讓他更嬌氣一點?
顧清野決定坦白從寬。
“上周出海訓練撞了一下,并非故意瞞你,是我沒想起來,對不起。”
不是病號的病號給半吊子兼職醫生道歉,鹿悠悠差點被這個蹩腳的場景逗笑。
她也不是非逼著顧清野一定要事無巨細,小傷小痛肯定免不了,但后續的調養要跟上,他什么都不說,她連藥膳方子都不好安排。
“過來。”
鹿悠悠本想嚴肅一點,無奈一開口又想笑。
如果此時把床單披在身上,再把枕巾團一團堆在頭上當皇冠,女王踹桌子的場景立馬就能實現。
鹿悠悠眼角和嘴角看起來頗有些“掙扎”,顧清野拿不準她是不是生氣。
他放棄思考立刻坐回床上,不用人吩咐就卷起褲腿露出右邊膝蓋,等待領導檢閱。
鹿悠悠努力壓平嘴角,猛男3.0秒變聽話弟弟,這讓人如何招架。
書到用時方恨少,如果她讀過《大悲咒》,這時候也不至于無經可念,只能虛構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,權當面前這個是她的靈長類病號。
有了職業身份加持,鹿悠悠果然冷靜多了,她仔細檢查了一遍,確實不嚴重,骨頭沒事,只是軟組織挫傷。
她找出藥酒倒了一點出來,把手搓熱了之后就要給他按摩。
治療還沒開始就遇到了阻礙,她的手在碰到膝蓋之前先覆上了顧清野的手背。
鹿悠悠下意識翻轉手心,不想把藥酒滴到床上。
“怎么,信不過我?人體720個穴位我從小背到大,按摩手法也是是外公和母親親傳,有問題早處理才不會留下舊傷。”
顧清野知道她誤會了,他怎么可能信不過她,他信不過的是他自己。
可是看著鹿悠悠不解的神色,和那雙透亮的眼,他低頭默默收回了手。
他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么,可他寧愿忍耐,也說不出拒絕兩個字。
手掌覆上膝蓋的瞬間,鹿悠悠抬眸看了一眼,這人的體溫竟然跟她她搓熱過的掌心差不多。
她哪知顧清野此時全部注意力都在這條腿上,血液似乎也在往這里集中。
鹿悠悠的動作時輕時重,穴位有時酸麻有時脹痛,然而更加酥酥麻麻的是他的心。
漸漸的,他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汗,身后握緊的拳頭已經攥得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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