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安靜坐著的追風行動了。
它徑直向兩人撲去,沒下嘴咬人,而是借著蹬地而起的力量撲飛鳥籠,以迅雷之勢把麻繩從小戰士手里扯下來,甩到身后。
做完這一切,又以一夫當關的姿態擋在鹿悠悠面前,沖著對面三人狂吠。
鹿悠悠沒有無條件服從命令的自覺,追風既然有分寸她才不會攔著。
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一陣風刮過兩個人丟盔卸甲。
雖然也有沒防備的原因,小戰士還是略微尷尬,只能回頭去看國字臉。
國字臉牙疼,臉也疼,他甚至沒法大手一揮都給我上,因為他確實拿不出證據。
本想著嚇唬一下就能套出點什么來,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女同志,心理防線不是一推就垮?
誰知鹿悠悠油鹽不進,連膽怯都看不到,孤身一人也不退半步。
還有,怎么沒人告訴他鹿悠悠養的是軍犬?
那個眼熟的撲咬姿態,沒訓練過幾千次都不可能有這么標準。
麻袋也好,繩子也好,說到底都是唬人用的。
把鷹帶走是建立在人和鳥都不反抗的基礎上,不然就憑鷹喙和利爪,不動用武器常人怎么靠近?
言語恐嚇,裝備齊全,結果連只鳥都帶不走,還要被狗咬,這誰想得到?
有人舉報事實,又涉及“泄密”這種大事,調查是應有之義,到目前為止也是照著流程走的。
可沒證據就不可能定罪,也不可能對鹿悠悠采取任何強制措施,就算把人帶來了也不能一直關著不放。
畢竟是顧清野的妻子,牛寺占戈隊又是軍區直屬,現在過場都走不下去了,國字臉準備暫停請示師長。
他跟顧清野沒仇沒怨的,沒必要為了一個吳偉民把人往死里得罪。
總不能他沖鋒陷陣當壞人,吳偉民匿名舉報躲在后面,怎么可能?
職責內的事他可以順帶手幫一把,讓他違法亂紀無中生有那就不用想了,除非師長親自下令,單憑一個吳偉民可沒有那么大面子。
國字臉匆匆下樓,一個戰士小跑過來。
“報告,我們……”
小戰士附耳說完,國字臉面色一肅:“真的,沒搞錯?”
“是,經過比對,可以百分百確定。”
“東西看好了,誰都不許動,等我通知。”
“是!”
原本找領導是為了甩鍋,現在是必須要去了。
也好,單純為了甩鍋吳師長說不定避而不見,現在正事當頭,勾心斗角的破事等吳偉民回來自己干吧,他沒那么多閑工夫。
小灰灰經歷了一場無疾而終的“逮捕”,毛都沒掉一根。
剛才追風行動的時候它可激動了,建功立業怎么能少了它,沒能加入完全是因為翅膀被鹿悠悠抱住了。
小灰灰還沒學會點到為止,又沒到魚死網破地步,這種動輒戳眼睛摳眼珠的大殺器能不用就不用。
小灰灰興奮得咕咕唧唧,追風充耳不聞,依然警惕地盯著門口。
屋子里只剩鹿悠悠一個人,她戳著小灰灰的頭毛,把整件事順著捋了一遍。
國字臉說兇也不太兇,問到一半人還走了,還有之前小灰灰帶回來的鐵疙瘩,到底哪來的……
鹿悠悠把好大兒舉到面前:“你確定不是在營區里拿的?”
小灰灰點頭點成了90度鞠躬,不是,絕對不是!
它飛了那么遠才在一個荒島上發現了這個,旁邊還有幾根燒火棍,棍子前面還有尖尖的刀。
它嫌燒火棍太重懶得拿,才帶了這個圓圓的小東西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