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悠悠不說話,顧清野也不開口,國字臉有點懵。
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滑向新入座的與會者,他發誓,他從那對圓溜溜的鷹眼里看到了鄙夷。
一只貓頭鷹用鼻孔看人是正常的嗎?
貓頭鷹的頸椎能支持它做出仰頭的動作?
國字臉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,忍不住胡思亂想。
他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同一只鷹坐在一張桌子上開會,關鍵他們現在還必須仰賴這只鷹。
國字臉只能整肅心情重新面對鹿悠悠,很明顯現在說話管用的就是她。
“鹿同志,能否請您跟這位……呃……貓頭鷹同志溝通一下,日制軍火流落民間不是小事。”
國字臉不敢說“這是公民應盡的義務”,雖然確實也是,可誰讓他之前對人家使用武力了呢?
雖然80%是虛張聲勢做樣子,而且沒有成功,那也得人家信才行啊!
鹿悠悠不想斗氣,尤其涉及到日/本軍火,幫忙是一定的,但往她身上潑臟水的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。
“這位同志,您的意思是讓我和小灰灰戴罪立功?”
國字臉頭上冷汗都下來了,“戴罪立功”幾個字扇在他臉上都能聽見回響。
“怎么會!”他趕緊解釋,“還請鹿同志理解,咱們這樣的地方,任何細小的點都不能忽略,我們也是職責所在。”
見鹿悠悠笑而不語,國字臉只能繼續解釋:“您放心,我們一定還您清白,絕不冤枉好人!”
鹿悠悠每沉默一秒,國字臉頭上的汗就會多冒一顆。
照理說他沒必要緊張,之前的行動都在規矩之內,唯一算得上出格的就是“暴力”抓鳥。
然而對面兩張臉,一個沒有表情,一個面帶微笑,就像吳偉民跟他接觸的事已經昭告天下天下了似的。
他一萬次后悔為什么在吳偉民找他的時候沒有直接拒絕。
國字臉心里默默嘆了一聲,再次開口:“鹿同志有什么要求可以提。”
鹿悠悠勾起唇角,慢聲說道:“我沒什么要求,希望能盡快聽到好消息。”
“您放心,我們一定盡快處理!”國字臉松了口氣,又看向小灰灰,“那這位貓頭鷹同志……”
小灰灰明顯很滿意“同志”這個稱呼,不再用透體圣光掃射對面了。
“我會交代它的,它會帶你們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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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經的軍事行動鹿悠悠沒法參與,小灰灰的監護權暫時交到了顧清野手上。
小灰灰面上不情不愿,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。
追風帶著功勛退役,現在它也要立功了,是不是也能混塊牌子戴戴?
倒不是真的眼饞一塊牌,主要家里個個都有,就它胸前空空,狗子和苦力戴著牌子都像正規軍,襯得它像是游兵散勇。
明明它來得最早,憑啥落在后面?
小灰灰抓著欄桿站在船頭,雄赳赳氣昂昂,仿佛身后飄了一塊五米長的大披風。
船上不少人都在打量這只聲名大噪的鷹。
“聽說是顧隊長愛人養的,能聽懂人話。”
“你說它是怎么發現的,貓頭鷹還對手榴彈感興趣?”
“人家從小在軍營長大,認識手榴彈有什么奇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