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鹿,你這架勢可以啊!”
王靜蓮拄著鐵鍬擦了把額頭上的汗,轉身一看,鹿悠悠居然一點都沒拉下。
人么,總是免不了以貌取人,鹿悠悠長得和“勞動人民”差十萬八千里,王靜蓮原本就沒把她當成挖土主力軍,還準備搭把手來著。
鹿悠悠面上笑嘻嘻,心里苦唧唧,她在家里連鏟了三天,整個院子都犁了一遍,才“顯得”毫不費力。
但也只是“顯得”,哪怕有手套保護,她掌心還是生疼生疼的。
“嫂子,快別笑話我了,我這就是花花架子,哪來的架勢!”
鹿悠悠甚至能夠精準預判,最多再過一刻鐘,她胳膊就會疼,再過半小時就算戴著手套也沒法繼續挖。
王靜蓮笑道:“咱們又不是要開山修路,不過是挖點土種菜罷了,甭管什么架子,夠用就行。”
看著小山似的的土堆,鹿悠悠苦笑:“希望菜苗能長好一點吧,要不然對不起咱們這份努力。”
她雖然沒種過地,上輩子多少也刷到過幾個農業節目,印象中適合種菜的土似乎不長這樣。
“嫂子,島上的菜地也是這樣的土嗎?”
王靜蓮臉上添了幾分愁:“是啊,這已經是最好的了,按理說東州島這種氣候隨便撒把種子都能有收成,偏偏土不行,要不然也不至于吃的喝的都從陸上往這運。”
有個東北來的嫂子挖著挖著就成了苦瓜臉:“擱我家那塊兒壓根就沒有這么貧的地,家里人要是知道我挖這種土種菜,肯定覺得我病得不輕!”
“誰說不是呢!”
“哎,這不是沒辦法么,菜長得不好也好過沒菜吃,家里頓頓是土豆,孩子一聽要吃飯溜得比兔子還快。”
鹿悠悠聽著突然對自家小菜地不抱希望了,硬件不行,軟件也是半桶水,她真能種出東西來?
哪些菜適應在鹽堿地生存來著?
品種改良暫時是沒辦法了,回去找找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書吧。
一群人挖得熱火朝天,關乎到一日三餐,誰敢放松?
鹿悠悠估摸著能裝滿三個大花盆,就果斷停手。
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,除了兩條腿沒大礙,上半身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在哭。
這下好了,今晚做夢一定不會夢見參數和材料,一定能徹底放松腦子,就是這代價太慘烈了點。
回程的時候鹿悠悠沒有逞能去推車,她現在胳膊都在抖,肯定握不住手推車,到家之后也是王靜蓮幫著把土鏟進花盆里。
“小鹿,這幾天就不要提重物了,種菜澆水都交給顧隊長去做。”王靜蓮打趣道。
鹿悠悠笑著點頭,這話沒錯,男人該用就要用。
“那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嫂子慢走。”
顫顫巍巍洗了手,咬牙切齒換了身衣服,鹿悠悠撲到床上連被子都扯不動,蛄涌著拱進被子,大字型趴在床上,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放松地嘆了口氣。
累極自然秒睡,就像打了麻藥似的,前一秒還醒著,下一秒腦子就不轉了。
顧清野回來時就看到家里三個花盆全滿了,見鹿悠悠睡得正香,自覺把農活都做了。
白菜一盆,番茄一盆,黃瓜一盆,還剩了點土堆在墻角,種上芹菜、辣椒,還有點邊邊角角種上蔥姜蒜。
忙完這些,顧清野迅速做好晚飯才進屋叫人。
累成死狗的鹿悠悠自動屏蔽了外界聲音,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。
無奈之下他只能手動翻面,把人抱起來靠在自己身上。
“悠悠,起來吃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