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小家伙安安靜靜聽著,小灰灰本來還想發表意見,可是看鹿悠悠的樣子好像沉浸在碎碎念中無法自拔。
一狗一鷹默默對視。
小灰灰:看看你爹,干的都是什么事!
追風:偉大有什么不對?
小灰灰:讓媽媽難過就是他不對!
追風:……無法反駁。
小灰灰(眼珠子轉了轉,湊近了些):理念不合還是不要在一起為好,要是媽媽和苦力分開了,你跟誰?
追風(疑惑→不信→堅定):不會的。
小灰灰:假設嘛,做狗也要未雨綢繆。
追風: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。
小灰灰(白眼):你肯定舍不得苦力,不過你放心,以后再相見大家還是異父異母親兄弟,我不會不認你的!
追風默默抬頭看著三樓,親愛的戰友,再不醒過來家就要散了!
鹿悠悠還不知道兩個小的已經討論到撫養權問題,她試著轉了轉脖子,硬得像鋼板,一動就疼,后仰都沒法超過45度。
“鹿同志,頸椎不舒服嗎?”
齊思邈背著手從大門處走來,身上少了白大褂,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大學教授。
“齊院長好。”
鹿悠悠一起來,身上就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音,在安靜的清晨格外響亮。
齊思邈笑道:“昨晚沒休息好吧?”
鹿悠悠不好意思地點頭,何止昨晚沒休息好,她兩天兩夜沒怎么闔眼。
“小同志還是穩不住啊,這么信不過我?”
齊思邈語氣隨和,一笑起來身上那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又沒了,像是公園里的老大爺。
鹿悠悠發現她也逃脫不了普通人的桎梏,只要醫生神色自若胸有成竹,哪怕嘴里說著癌癥,聽的人也覺得能長命百歲。
“您是說……顧清野沒危險了?”她試探著問道。
齊思邈雖然沒給肯定答復,但笑容沒變:“昨天確實兇險,但過了頭12個小時,大概率沒什么問題了。”
鹿悠悠一聽這話當即反應過來,昨晚齊思邈肯定也熬了一宿,馬上道謝:“不好意思,多謝您費心了!”
齊思邈擺擺手:“醫生只能做99%,剩下的1%還是要看病人自己,顧同志身體素質非常好,我當了一輩子軍醫,沒見過幾個有他這樣的身板。”
“那他今天能醒嗎?”
“下午吧。”齊思邈說得肯定,“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在特護病房多待一天,別急,明天就能見到了。”
鹿悠悠在齊思邈身上恍惚看到了外公的影子,即便從他們嘴里聽不到“一定”、“絕對”這樣的詞,但只要他開口,就莫名讓人安心。
“謝謝您!”
齊思邈也不著急走,看了鹿悠悠半晌,忽然問了一句:“鹿同志要參加高考嗎,有沒有興趣學醫?”
鹿悠悠怔住,忽然想起好久不見的鄭衛民,繞了一大圈她還是見到了他的老師,還是被問了這個問題。
“當初有條件制約,現在沒有這些限制了,鹿同志完全可以考慮考慮嘛,也不一定非得是軍醫院校,只要臨床醫學都行,到時候我招你進總院,多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