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悠悠停了一下,確認自己沒有記錯:“是這個名字,她是農大的學生。”
“杜月蘭是杜霜侄女,杜廣漢的女兒。”
這下鹿悠悠是真的怔忡了好幾秒,竟然有這么巧的事。
她對杜家人不感興趣,但顧清野接下來的小故事還是讓她的宵夜時光胃口大開。
顧伯淮的出現是既定事實,顧清野不會打沒準備的仗,顧家和杜家的基本情況他早就有所了解,包括一些并不公開的消息。
“杜月蘭的私人生活——”他組織了一下措辭,“不是很積極。”
就算處在不同立場,顧清野也沒有故意貶損一位不熟悉的女同志,而是選擇了客觀陳述。
杜月蘭看起來是個草包大小姐,實際上性子野得很,在顧書臣之前她有過對象,還不止一個。
考慮到她如今的年齡和社會現狀,“不積極”這個詞可以說是相當克制了。
“腳踏兩條船?”鹿悠悠問道。
“沒有,只是無縫銜接。”
昨天分手今天換人那種無縫。
杜月蘭和顧書臣初見時還不是單身,二見傾心后立馬分手,轉頭就找了顧書臣。
“杜家不管?”
“她父母應該不知道。”
果然哪個年代都不缺叛逆的孩子。
“所以顧書臣是最新的一個?”
“不止最新,還是時間最長的一個”
顧清野繼續道:“她上一個對象是電影廠的男演員,遇見顧書臣之后就和前任分手了。”
五十年后這個故事相當普通,但現在還不到1980年,杜月蘭的行為可謂相當標新立異了。
鹿悠悠忍不住發散了下思維,杜月蘭前任是電影演員,前前任是文工團的文藝兵,現在又找了顧書臣……
這是談戀愛只看臉,別的都不管?
她想到自己見過的顧家、杜家所有小輩,包括有親戚關系的孫金海,好像只有顧紅纓是正常人。
想到這鹿悠悠不由笑出聲來:“兩根爛木頭,渣得各有千秋,配得恰到好處。”
顧清野雖然沒說話,但以她不言他人是非的個性,這個表情代表著百分百同意。
鹿悠悠的日子照常過,就算顧書臣也在京城,與她也沒什么相干。
不過以杜月蘭的粘人程度,故人相見是遲早的事。
這天中午顧書臣來農大接人,他和杜月蘭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。
他特意來到實驗室樓下,正好這時杜月蘭出來,她從走廊里探頭出來:“等我一下,馬上就好。”
“不急,你慢慢來,下樓小心些。”顧書臣對著樓上招手,笑容溫和,端得一副貼心熨貼的模樣。
杜月蘭果然受用,眼波流轉、臉頰緋紅,嬌滴滴地嗯了一聲。
正是午飯時間,走廊里來來回回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出恩愛大戲。
杜月蘭雖然是個只會拖后腿的關系戶,但八卦不分主角,尤其是桃色緋聞這種。
再不喜歡杜月蘭,大多數人還是承認樓下的男同志溫柔俊逸、相貌一等一的好。
顧書臣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農大校園,自從知道他是杜月蘭對象,不少人暗自感慨鮮花插在了牛糞上,怎么就看上了草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