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月蘭一言不發,可眸子里的火焰仿佛預示著什么。
孫金海左思右想,最后還是畏懼占了上風,他實在不想和鹿悠悠對上,說到底這又不關他的事。
杜月蘭也沒有找人聊聊的想法,她腦子除了對顧書臣的質問,剩下的全是怎么讓鹿悠悠身敗名裂。
“我送你回家?”
“嗯。”
問答之后車里再也沒人說話。
杜月蘭下車時關門聲震得孫金海耳膜生疼,他什么也沒說,目送杜月蘭進去之后一踩油門溜之大吉。
他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也不想管,他很無辜,對,就是這樣。
杜月蘭就像一個引信點燃的炮仗,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心情非常不好。
杜廣漢已經出差回來了,這會兒正好在家,看到悶頭往里沖的杜月蘭,開口把人叫住。
“怎么了這是,誰惹你生氣了?”杜廣漢靠在沙發上,隨意問道。
他出去躲了一星期,杜霜那邊沒傳出什么壞消息,顧伯淮好像沒有進一步的行動。
他的心放了大半,往后延了又延的“考察”總算能結束了。
杜月蘭在家一向要風得風要雨的雨,受了委屈怎么可能忍著不說。
“爸,有人欺負我!”
杜月蘭隱去了顧書臣身上的種種疑點,把重點放在鹿悠悠身上。
不說顧書臣是因為她不想丟人,男朋友是個見了女人走不動道的色胚,講出來顯得她眼睛瞎。
杜廣漢一開始沒當回事,以為是學校里的小打小鬧,直到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。
杜廣漢眼皮立刻開始抽搐,連帶著拿杯子的手也抖了起來。
“你說誰,鹿悠悠?!”
杯底磕在茶幾上,還碰到了旁邊的茶壺,丁零咣鐺一陣響。
杜月蘭嚇一跳,她很少在杜廣漢臉上看到這種嚴肅的表情:“是、是啊……”
陰魂不散!
真是陰魂不散啊!
杜廣漢不理解,為什么突然之間他的生活里處處都有鹿悠悠這個人。
先是杜霜一意孤行逼他算計,現在女兒也跟鹿悠悠有了沖突,到底為什么?
“到底發生了什么,你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!”
杜月蘭不理解,不就是整治一個學生么,對爸爸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吧?
可杜廣漢不茍言笑的樣子讓她漸漸語塞,臉也憋得通紅。
要是盧燕萍在這還好,她從來沒和家里人說過男朋友如何,父親當面逼問,她有點說不出口。
“哎呀,那個鹿悠悠水性楊花不檢點,勾引我對象!她到底什么來頭,憑什么能進聯合項目組,爸,我要舉報!”
杜廣漢差點一口氣沒上來,不知道該感嘆造化弄人,還是感慨女兒居然這么蠢。
盧燕萍一直把女兒當孩子寵,在他們這樣的家庭長大,居然沒養出一丁點識人之明!
鹿悠悠他是親眼見過的,而且什么樣的人能比得上顧清野,值的她水性楊花?
杜廣漢看著自顧自生氣的女兒,歇了告訴她真相的心思。
顧家、杜家正是一團亂麻的時候,現在告訴杜月蘭只會亂上加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