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今天杜月蘭五點過了還遲遲不走,鹿悠悠就知道會有好戲上演。
她輕而易舉留住了呂光復,叫上陸放一起和領導討論實驗進展。
不過半小時功夫,“防空警報”的聲音就傳到了這邊,辦公室去實驗樓走小路不過幾分鐘,他們到的時候杜月蘭還在和群鳥搏斗。
兩分鐘前,杜月蘭哆哆嗦嗦打開了窗戶,可等待她的不是空曠的走廊,而是數不清的尖銳鳥嘴。
小灰灰為了實驗室的干凈整潔,禁止小弟們使用便便炸彈,否則杜月蘭全身上下不會有一寸幸免于難。
當無窮無盡的鳥嘴散去,杜月蘭剛放下擋臉的手,三道視線猶如實質一般扎到她身上。
不止如此,還有聽到動靜趕來的保安和沒走遠的師生。
杜月蘭慌了神,還沒等人開口問,她已經大喊出聲。
“你們看,剛才有一大群鳥無緣無故攻擊我!”
杜月蘭伸出坑坑洼洼的手臂,青青紫紫的印子甚是嚇人。
小灰灰早就帶領大部隊四散離去,它的任務已經完成,找個視線絕佳的位置欣賞就好。
只有窗沿和走廊上散落的羽毛能證明,剛剛真的有鳥來過。
“杜同學,你為什么會在這里,為什么會進一組的實驗室?”
呂光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低沉,可聽在杜月蘭耳朵里無異于索命判官。
她此時背靠窗沿站在走廊上,但窗戶依然開著,她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她翻窗的過程,但眼下打死也不能認。
“我沒進去!是這些鳥,不知道發了什么瘋非要往里面飛,窗戶也是它們啄開的,我想趕它們走,你們看,抓得我渾身是傷!”
估計是沒想到會聽到這么離譜的理由,呂光復一時語塞。
他來的時候確實只看到杜月蘭在走廊上被群鳥圍攻,但插銷在里面,什么鳥能從外面開窗?
鹿悠悠不想和草包糾纏,不承認無所謂,直接擺證據就是。
小灰灰聰明得很,如果沒有留下鐵證,它不會急于拉響警報。
“杜月蘭同志,你確定嗎?”
鹿悠悠剛開口,杜月蘭心頭就是一緊。
她見過鹿悠悠無數次,但今天不一樣,她笑得格外好看,好看得她想糊上那張從不變色的臉。
“當然確定,你想說什么,難道要無中生有?”
鹿悠悠又笑了,刺得杜月蘭眼睛生疼。
“呂教授,我記得現在已經有指紋技術了吧,直接讓人取證就是了。”
呂光復沒有說話,鹿悠悠知道他必然有所顧慮,這份顧慮除了杜家,興許還有顧家。
呂光復還不知道,顧伯淮已經算不得杜家的靠山。
鹿悠悠不準備把私事拿出來說,理由多得是,只看呂光復平時的態度就知道,只要有合適的借口他一定很愿意順水推舟。
“呂教授,半年前那件事您想必聽過,所以今天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妥協。”
呂光復很清楚鹿悠悠所指為何,他思考片刻說道:“可以查,但要局限在校內。”
他不想影響學校聲譽,只要圈定在學校層面他自問可以兜住。
鹿悠悠嘴角微微翹起,果然,只要有正當理由,呂光復一定會投贊成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