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霜突然扔了顆雷又半天不說話,杜廣漢感覺心肝脾胃肺都不舒服。
他一萬個不想問,但杜霜人已經在這了,不問都不行。
“說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杜廣漢想著也許又是牢騷,也許會繼續逼他對付顧清野和鹿悠悠,可萬萬想不到會聽到“綁架”這個詞!
“你說什么?你買通顧書臣去對付鹿悠悠?!”
杜廣漢眼前又開始出現大面積的黑,他哆哆嗦嗦地掏出硝酸甘油吞了進去。
“你你……你知道顧書臣是誰嗎?”
杜廣漢很想敲開杜霜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!
“你知道綁架是什么意思嗎,啊?”
“你很清楚顧伯淮很關注他們夫妻二人,鹿悠悠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的老婆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,杜霜!!!”
一連串的質問連珠炮一樣砸到杜霜頭上,可她眼神發直,依然閉著嘴,只有顫抖的嘴角揭示了她的心慌。
她當然知道,可她就是忍不了。
好像有種莫名的緊迫感在背后推著她,耳邊一直有個聲音,如果不趕快行動,她和遠征也許會一無所有。
杜廣漢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他搞不懂一個人怎么能闖出這么大的禍來。
他喋喋不休地埋怨,杜霜突然大吼一聲:“夠了!”
杜廣漢心跳驟停一秒,胸口針刺似的疼,他不敢再激動了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。
杜霜狀似癲狂,甚至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你以為顧伯淮不言不語就什么都不做?當年的事情萬一他查到了怎么辦,你還能高枕無憂?”
“你!你……”杜廣漢震驚了。
這話什么意思,什么叫他高枕無憂,合著事情都是他做的,杜霜一點責任沒有?!
杜霜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,她心里早就亂成一鍋稀粥,若是不發泄出來肯定會瘋的。
“你什么你,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,現在事情發生了,你說該怎么辦!”
杜廣漢氣得七竅生煙,他只是個排不上號的孝文育咅阝副咅阝長,還是算計鹿悠悠不成、出去躲災剛回來的罪魁禍首,他能怎么辦?!
“杜霜,我是你哥,不是你仇人,你自己沖動行事現在指望我來救,我救得了嗎?
我已經為你惹了一身騷,夠仁至義盡了,還想讓我怎么樣?”
杜霜冷笑一聲:“你那是為了我嗎?難道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?”
就這樣,毫無征兆地,那層薄薄的遮羞布就這樣被無情扯破。
杜廣漢惱羞成怒,抬手指著門外:“好好好,你給我走,現在就走!”
他好歹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“滾”。
兄妹二人第一次不歡而散,殊不知以后兩人很難再有機會坐下來商量杜家的未來。
杜霜的預感沒錯,顧伯淮已經查出了當年的真相,杜家確實不會再有以后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醫生查過房后鹿悠悠立刻辦了出院手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