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悠悠沒什么反應,不過就是五分鐘前的猜測立刻被驗證,覺得有些巧罷了,但余晴天就不淡定了。
經過亂搞男女關系、未婚先孕等一系列鋪墊,余晴天自覺已經對李明月有了一個十分夸張的預期,但看見她和一個再老幾歲能當爺爺的男人搞在一起,余晴天還是接受不了。
挽著手,靠著肩,這無論如何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,就是想騙自己都騙不了。
“這……這是李明月的新、新對象?”
最后兩個字很含糊,好像說出來嘴巴都有罪似的。
鹿悠悠心知應該就是了,但無憑無據的猜測也沒必要說出來,意會一下就行。
余晴天也不是真的需要一個答案,畢竟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李明月和那個老男人關系不一般。
禮堂進進出出的都是穿著學士服的人,照理說鹿悠悠應該并不顯眼,可李明月依然第一時間看到了她,自然也看到了她身邊的余晴天。
李明月第一反應是避開視線,但偏過頭不過一秒又轉了回來。
論名聲李明月無疑是低到了塵埃里,但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回去,也找到了不回去的辦法,為什么還要逃避?
她馬上就能留在美國享受更好的生活了,名聲算什么,只要她不回去,就一點也不重要。
余晴天被她這種“正大光明”的眼神驚到了,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嗎,竟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?
槽多無口,小喇叭一樣的余晴天都半天說不出話來,這會兒典禮就要開場,她只能離開鹿悠悠,找一起來的朋友醞釀新一波八卦。
畢業典禮平平無奇,作為一千多個研究生中的一員,鹿悠悠并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別,但無論是作為畢業生代表上臺發言,還是典禮一結束就被兩個系的導師叫走,都注定了她低調不起來。
坐在后排的余晴天忍不住和朋友說道:“要是我這么得導師看中,我肯定不著急回國。”
“說不定鹿同學著急回去工作?”
“工作有什么急的,多個博士學位到哪個單位都得被供起來。”
“那就是想家了?”
余晴天嗆了一下,又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。
她不像李明月那樣一門心思留在美國,但捫心自問,若是有機會深造,還極有可能賺一大筆獎學金的情況下,她是百分之百不會著急回國的。
什么工作,就是家人也得往后稍稍。
別看她有導師許的名額,但批不批還得看國內,她是沒能耐爭取獎學金的,所以名額還得國內和美國這邊商議,若是不成,她半年后就得回國了。
又看了一眼鹿悠悠身邊格外“慈祥”的學術界大佬,羨慕這個詞她已經說累了。
此時的霍普金斯教授確實稱得上慈祥,他早就知道鹿悠悠準備回國,可心里總惦記著再勸一勸。
“lu,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?”
這個問題最近教授次次見她都要問,還許諾了各種“好處”,不知道的乍一聽都想不到是在招學生。
鹿悠悠依然婉拒了,不出意外,教授又開始嘆氣了,他最近嘆的氣怕是比一輩子嘆過的氣都多。
“你一定要回去我也不攔你,但是,如果以后想讀博了,你直接來找我,只要還從事教學工作就一定會收你這個學生,就算我不教書了也一定給你找一個好老師!”
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,一旁的勞倫斯當了霍普金斯好幾年助理也沒聽他說類似的話,不過以他的家世背景也不在意這個就是了。
他在意的是鹿悠悠仍然不愿意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