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夢半醒之中,林稚水感覺自己好似被一匹滑膩的布料包裹著。
這是。
失傳的布料?
她探出指尖想要去試手感,豈料布料居然越裹越緊,根本掙脫不開。
唔……
這樣滑膩而潮熱的觸感,令她渴望又難抑。
不知所措的時候,薄緞尾端像是落下一簇鎏金色的火焰,隨即,自她雪白伶仃的腳踝處貪婪舔舐而上,又像是某種巨獸探來的尾巴,帶來了陌生又奇妙的酥癢感。
林稚水眼尾逐漸洇紅,感到好像有火焰突然在皮膚表面燃燒,火勢逐漸變大,她開始稚拙又慌亂地想掙脫下去。
……
夢外,林稚水猶如歷經了一場情潮,身體浸在汗里,微睜開眼,見天大亮了。
她掀開緊緊裹著自己的真絲薄被,晦暗房間內,身上的裙子散亂堆積在腰間,隨著起身的動作,卡在胯骨處的薄紗拖曳出少許潮痕。
林稚水瞬間不自然地僵住,表情也怔了怔。
盛明瓔為她聘請名師教學,唯獨在性啟蒙上,是不教的,只準阿瞞隱晦地提及過身為妻子的義務。
說得通俗易懂點:她是沒有真正意義上接受過性教育的,懂得非常淺薄。
林稚水第一次體會到一種極難以形容,透著俗世間極濃稠的情欲。
早晨,林稚水沒有睡懶覺的習慣,卻晚起了整整一個小時。
她坐在餐桌前,忽然發現桌上的花瓶沒插鮮花,換成了一束粉紅的桃花枝。
阿泱從善如流地比劃:“桃花枝是阿琴特意拿觀音菩薩前供過的,為你旺桃花,保婚姻美滿順遂的。”
林稚水對教母們這種迷信行為已經免疫,手指揉了揉眉心。
“昨晚沒睡好嗎?”阿泱憂心忡忡地觀察她,點了點臉和眼睛,又比劃,“有點紅,是不是又踢被子了,看著像是生病發燒了。”
林稚水這雙像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很大,沒睡好時很容易泛紅,連帶臉上的肌膚跟著暈起紅。
特別是要任性點,稍微熬個夜什么的,第二天準看起來像是躲在被窩里哭了一晚上似的。
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手。
是能解釋身體沒生病,卻解釋不清這副狀態。林稚水選擇放棄掙扎,忽而想起正事,轉移話題道:“阿泱,幫我找母親要一個寧商羽的私人號碼吧。”
阿泱摸她的額頭,見溫度正常,才比劃:“私人號碼?”
林稚水微偏過頭,對那含包綻放的桃花枝輕抬下巴,刻意拖長了音:“這不,菩薩顯靈了,我準備找他約會。”
見她是問來培養感情用的,阿泱做事效率驚人的高,林稚水剛把一杯熱牛奶給慢慢咽完,就拿到手了。
林稚水換到有日光的地方坐,身子陷在沙發里頭,恰好光線穿透她白皙手指,落在那手機屏幕上方。
準備發消息時,她忽而遲疑了秒
開場白要怎么才顯得不尷尬且目的性強呢。
指尖停滯了足足十秒鐘,她才慢吞吞地敲下:
【寧先生,早安。】
【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你,你方便嗎?】
林稚水耐心地等了五分鐘,微抬眼,看向阿泱,輕聲又道:“沒回我呢,聯系方式對嗎?”
阿泱見她情緒有點失望,打手語:“是正確的,對方可能在忙。”
好吧。
真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。
她耐心已經徹底告罄。
繼續輸入:【你對未來太太有什么要求嗎,比如著裝?】
林稚水索性直白地問出,就這么握著手機端正坐好,身子猶如沉在如潮的心緒里,像是盛滿了清水的玻璃容器,再往里多一滴半點就要溢出來那種。
好在這次就等待了半小時。
手機終于震動了。
她一秒鐘也不耽誤地點開,映入視線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:【沒有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