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火焰似的暗紋,要拿去做件小睡裙,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。
室內靜得落針都能聽聲響,阿琴指導的動作停了,見她不是聚精會神地摸料子,就是垂頭揉了揉自己白嫩的手指頭。
平日里,無論是深奧難啃的海洋學書籍,還是小睡裙。
幾乎一學就通。
這件男士襯衫,卻把她給活生生難倒似的。
手工活還是差強人意了點兒,阿琴心嘆,又比劃起來:“善善,我幫你做吧。”
“這怎么能假手于人呢。”林稚水雖然學得磕磕絆絆的,但是感恩寧商羽伸出援手解了她的危難之際那種態度還是很端正的,婉拒了阿琴:“我親手做的才顯得真誠。”
然而,又下苦功夫學了半個小時。
一件襯衫的衣角都沒縫制出來。
林稚水累到指尖都是軟綿綿的,抵著額頭:“我需要冷靜一下。”
“襯衣太難了!”
阿琴:“……”
也還好吧。
林稚水若有所思似的,視線落在裁剪成長條的布料,突然萌生出了個念頭,男人的襯衣難,但是睡袍不難啊!
況且她自己就會做小睡袍,給寧商羽做就是放大版而已。
唔。
超級放大版。
林稚水抬頭瞧著阿琴,宣布:“我要做情侶睡衣。”
沒錯,這么大一匹布,完全可以用邊角料做一個小睡裙出來,未免保守的阿琴接受不了,她美其名曰:
“未婚夫妻都要穿的。”
“我之前刷小視頻看到過。”
阿琴比劃:“是這樣嗎?”善善刷的是哪種小視頻啊?
林稚水肯定地點頭:“是的。”
隨即,不等阿琴繼續表示深感疑惑,林稚水單方面迅速地改變裁制方案。
她顛來倒去地折騰著料子,獨自在樓上待了好幾日,倘若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,近乎快到廢寢忘食地步。
雖手藝細觀之下,還是略帶點兒瑕疵不足。
但是林稚水已經充分發揮了水平,最后一日,寧商羽的那件珍貴又昂貴睡袍攤在書桌上,奪目非常。
而她即將徹底完工,已經等不到明日弄,就在給自己心愛的小睡裙收尾時,竟不小心被針尖透過料子的火焰暗紋扎了一下。
林稚水這時候很有耐痛力,只是抿緊了唇。
等近凌晨。
她終于將那件小睡裙寶貝似的置于寧商羽睡袍上面,繼而,慢悠悠地活動起了關節,捏到磨紅的指腹時,才有空就著燈光去觀察之前被針扎過的地方。
林稚水皮肉薄得像被光穿透一樣。
幸虧生得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