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暴雨謂之凍,小雨謂之霡霂,久雨謂之淫,霪雨謂之霖。
仲春之月,祭祀而出始雨水,是春雨,萬民以喜,謂之醴泉,貴如油。
雨水不時,行秋令,則暴雨總至,行冬令,則雨潦為敗雨。
各種各樣的雨,下下來是有不同的效果的,這也是祈雨之術的神妙所在,這可是一門大學問,不精通祭祀儀軌,是很難分清楚這些的。
雨不只是水從天上落下來而已,雨是天象,代表了上天的意志,代表了自然規律的顯化和對這片天地的掌控。
而今晚的雨,是一場類似于‘天罰’的雨,是常寒之罰,下則殺人。
自然雨水早已消失的今日,落下來的雨不再是天意的感應,而是人為的操縱,左家今晚下這場雨,是為了以亡雨鎮壓陰鬼,壓制高見,是以天罰來壓制高見這條路。
沒想到高見的見識居然如此廣博,認出了雨的由來,并且還質問了左百倉。
左家,憑什么代天行罰?
但這個問題,卻讓左百倉笑出了聲:“嗤……哈,哈哈哈哈!”
他發出了爽朗的笑聲,然后問道:“天?高校尉,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,現在哪兒還有‘天’啊?”
“我左家世代為巫,到現在也有祭天之術,怎么,要不要我帶你去祭壇,你親自去祭祀一下,幫我問問,天,在什么地方?!!”他抬高了音量,一手指著天空,大聲喝道!
天在什么地方?
或許作為巫覡的左家,才最想知道答案。
為什么天神不見了?
他們去哪兒了?
既然天神們不見了……那巫覡們,只能靠人神和妖神了。
高見看著左百倉,雖然對方沒有回答,但他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既然天都不在了。
那左家作為曾經侍奉天神的巫覡,代天,又有什么問題?
巫覡不再是神的附庸,而是神的主人,他們掌握著祭祀,可以敕封神靈,可以主導香火,可以操縱天候。
他們做著和以前的‘天’一樣的事情。
如今的滄州,神只不過是巫手中的玩物,可以任意驅使,任意冊封,任意廢黜。
這就是左家,這就是巫覡!
高見嘆了口氣:“所以,左主祭,你還站在原地做什么呢?不動手嗎?”
“動手做什么?我還等著你去解決那頭三境孽嬰呢,那東西我也覺得棘手,一直處理不了,既然高校尉有心,不如就去試試。”左百倉伸手,微笑著請高見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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