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。”高見大笑,但識趣的往后縮了縮,沒有去摸露出來的鱷魚鼻子。
但他還是環顧周圍,看著四周一片深秋霜凍的模樣,說道:“不過,有點吃驚啊,我還以為這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了,結果這不是還有東西活著的嗎?這些鱷魚冰封多久了?”
“誰知道呢,可能是從天地之氣凝固的時候就一直活到現在吧,不過都是在冬眠狀態,現在這里面幾乎所有東西,都處于冬眠。”鄒束解釋道。
高見沒有問“不會冬眠的去哪兒了”。
不需要問,不會冬眠的,當然都死了,被抽取了生機,被這片深秋給殺死了。
高見因想明白了這點而朝著遠處望去。
遠處,在陰冷潮濕的霧氣籠罩下,隨處可見死氣沉沉的景象。
這是一個死去世界的景象。
天上有太陽,太陽也散發著光,可沒有絲毫熱力,一切事物都在這光中凝然不動。
與其說這是太陽,倒不如說這里是天空睜開了一只幽靈般的眼睛,因為這太陽的光芒不僅不溫暖,甚至都不刺眼。
在這里,人可以用眼睛盯著它,就像盯著月亮一樣,而不會感覺到灼傷。
在這巨眼一般的太陽注視下,萬事萬物永遠僵冷了。
而周圍所有的鎮魔司兵馬,就在這般奇境中生活。
“說實話,這地方還挺奇妙的。”高見撫摸著周圍的樹木,這些樹木也都枯死了,可他們還保持著死前的模樣沒有倒下,所以這里依然是一片森林。
“看一次兩次還覺得奇妙,在這里待十年,你就會覺得窒息了,所以這里是經常輪換的,很少有人會常年駐扎在這里,沒人受得了。”鄒束說道。
然后,鄒束冷不丁的問了一句:“我聽說了,昨晚你砍了左岸一刀。”
高見笑了,很自豪的擺出大拇指:“這一刀,是他欠滄州無數人的,我先砍一刀,算是利息。”
鄒束聽見這話,露出了高興的表情,接著說道:“真羨慕你。”
高見撿起一片枯葉:“羨慕我什么?”
鄒束說道:“羨慕你能砍出這一刀,我比你強,可我站在左岸面前,恐怕永遠都不會升起出手砍他的念頭吧,明明我很多時候都在想要不要砍死幾個左家人,可真到了面前,殺意就全都沒了。”
“那你鎮守在這里是為了什么呢?”高見有些不太理解。
鄒束則無所謂的說道:“你這話說的?你不如去問問那些士兵,問問他們,努力工作是在追求什么呢?”
“努力工作所為的東西?夢想?未來?還是別的什么?其實,不一定有那么復雜的啊。”
“不是每個人都有要追求的東西,但每個人都真的有家要養,有飯要吃。”
“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而已。”
高見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們,點了點頭:“確實。”
“對了,帶你出來可不是為了閑聊的。”鄒束突然結束了閑聊的話題,說道:“咱們兩個雖然才第三次見面,不過我覺得已經算是交過命了吧?”
高見沒有說話,只是盯著對方,等著對方的下文。
似乎是察覺到了高見的態度,鄒束說道:“鎮魔司的力量是朝廷的,我們動用不得,不過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,說不定能讓左岸吃個大虧”
“有這種東西,你之前不用?”高見愣了一下。
他釋然一笑,說道:“之前,可沒人敢砍左岸。”
“你這一刀,好像也砍到了我,不帶你去看看,我難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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