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前,師父已經死了,短劍到了覃隆的手里。
那柄短劍,烏沉沉,啞啞的,刃口磨得極薄,帶著一種常年飲血的暗啞光澤。它不像名劍那般清吟,出鞘時,只有一聲短促、干澀的摩擦聲,像骨頭在凍土上硬生生刮過。這聲音,覃隆刻在骨頭里。這是拼命的聲音。師父把它交給他時,只說了一句,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鐵:“小子,這玩意兒,不是爭勝的,是爭命的。”
世家子弟們仗著三尺青鋒縱橫天下,談笑間指點江山。覃隆和他的短劍,卻像遼北荒原上最不起眼的石頭,沉默,冷硬,沾著泥,浸著血,只為在最逼仄的絕境里,掙出那口滾燙的氣,這口滾燙的氣,就是他們的命。
而現在,覃隆就這么盯著天上的人,像是漫不經心,卻讓天上的人,凝滯在那里足足一刻鐘,不敢從天上來到地下。
當然,這一刻鐘,黃呈石和金大福也沒有停下,他們在翻找神朝的高階修行者的名錄,回憶這是哪一號人。
很快,金大福開口道:“燕閣的刺客……這個打扮,我找到了對應的人,九境武者,覃隆,此人是個散修。”
“什么跟腳?”黃呈石問道。
“兩關大宗師。”金大福的語氣有點遲滯。
黃呈石目光一冷。
過了好一會,他才問道:“開的哪兩關?”
“其一是神關,根據記載,其武道神意,喚作‘絕壑’。”金大福說道。
“這聽起來不是什么很好相與的神意啊。”高見在后面語氣輕松的說著,像是在說風涼話一樣。
說實在的,高見真沒想到,楊凌背后居然站著一位兩關大宗師,怪不得膽子這么大,敢搞邊關的大事。
至于燕閣,也真是膽大包天,他們真的敢和楊凌摻和這種殺頭的計劃,不過……也可能是覃隆主動摻和,畢竟燕閣的組織架構還是很松散的,基本上就是個收發平臺,但風格比較灑脫,干的大事多,因此在諸多刺客組織里比較有名。
連神朝皇帝都刺殺過,還有什么是燕閣不敢做的嗎?感覺這組織能活到現在也挺厲害的。
“是不好相與。”金大福苦笑道:“神意,絕壑,按照我這法寶之中的記載,這道神意能夠強化他的肉身。”
“就這么簡單?沒有別的花招?我聽說武道神意之中詭譎莫測的多的很,很多神通都做不到的事情,神意卻能做到,別賣關子了,直接說出來吧,他該怎么對付?”黃呈石皺眉。
作為幽明地的長老,再破一境,他也是兩關大宗師,眼前的野路子的刺客,還是個散修,他雖然覺得棘手,卻也并不認為自己沒辦法對付,只是要看看底細而已。
“就這么簡單,強化肉身,只是……幅度有點大,他的肉身,從未崩潰過。”金大福表情有點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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