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呈石的心安,就是他最大的破綻!
高見的身形,在陰影中微微調整,如同即將撲擊的獵豹,氣息收斂到了極致。他體內沉寂的力量,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,開始沿著某種軌跡悄然運轉。
“就是現在。”高見心中默念。
他等待的,正是黃呈石認為大局已定、心神最松懈的這一刻!
整個戰場的棋盤上,那枚被所有人忽視的高見——終于要動了。
而他的目標,直指那柄看似無敵的、懸在邊關頭頂的致命之劍——黃呈石!
當然,他不可能直接沖過去。
而是施施然的,趁著間歇,來到了黃呈石的旁邊。
就在這時,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,在幾名金家精銳的掩護下,或者說是在黃呈石劍氣余波的庇護下,跌跌撞撞地穿過混亂的戰場邊緣,向著黃呈石靠近。正是高見。他衣袍沾了些許塵土和血點,氣息微喘,臉上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后怕,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“黃長老!”高見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急促和一絲依賴,“此地兇險萬分,還請容在下暫避鋒芒!”
黃呈石隨意地瞥了他一眼。對這個太學學子來說,他此刻心態是居高臨下的。
大局已握在己方手中,庇護這么一個“自己人”,不過是舉手之勞,更能彰顯他的掌控力。
當然也是有人襲擊高見的,但有黃呈石庇佑,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成功,而在黃呈石眼中,高見屬于是自己人,所以他將高見護佑著,拉到了自己身邊。
“高先生莫慌。”黃呈石的聲音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寬宏,他手腕隨意一抖,一道術法如同靈蛇般繞過高見身側,將兩名從尸堆中暴起突襲的守軍死士瞬間絞成血霧。“有黃某在此,無人能傷你分毫。”
他術勢微收,竟真的在高見身側清出了一小片相對安全的區域,示意高見靠近。
高見臉上露出感激之色,快步走到黃呈石身邊,微微喘息著,揉了揉有些歪斜的眼睛,目光掃過狼藉的戰場和天空激戰的兩人,感嘆道:“黃長老神威蓋世!金家主更是深藏不露,竟能與那麒麟申戰至如此地步!此戰……當真是波瀾壯闊,驚心動魄!”
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恭維:“如今,金大人牽制麒麟申,幽明地那位長老和覃隆對抗,殘余陣法困住另一位金家族老,事情已然明了,而黃長老您坐鎮此地,無人能擋!大局已定,塵埃落定!只是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聲音壓低,帶著探詢,“如此多的頂尖高手,還有草原諸部如此齊心,這幕后推動一切的黑手,究竟是何方神圣?其勢之大,幾乎堪比一座大仙門了!能令黃長老和金大人如此興師動眾,恐怕還有蹊蹺。”
幕后黑手是誰?
黃呈石聞言,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盛了幾分,帶著一種洞悉一切、掌控全局的優越感。他目光依舊掃視著戰場,如同欣賞自己精心布置的杰作,尋找著下一個值得他出手的目標,隨口道:“哼,藏頭露尾之輩罷了。任他陰謀詭計,在而今大勢面前,不過是徒勞而已。”
他手腕輕抖,身后鬼王出手,一道灰蒙蒙劍氣無聲射出,百丈外一名正試圖維持陣法的守軍校尉頭顱瞬間爆開,紅白之物濺了一地。
黃呈石看都沒看一眼,仿佛只是隨手碾死了一只螞蟻,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玩味:“就像這些螻蟻,再怎么掙扎,也改變不了被碾碎的命運。當年我負責遼北的收割,那一次十億人入甕,有一些所謂正道仙門前來阻止,也是今日這般,被我們殺的潰不成軍,我將其煉化,聽著他們從怒罵到哀嚎,再到無聲無息……那才叫有趣,我身后的這尊鬼王也是那時候煉化而成的,眼前這點場面,不過是小打小鬧,收割得快些罷了。”
黃呈石吹噓著,讓高見看向了那他身后仍舊不斷出劍的鬼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