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見……”
鏡中那個青年男子的身影,在老祖眼中瞬間變得無比刺眼。
就是此人!區區一個六境的小輩,如同螻蟻般的存在,竟敢在涼州悍然出手,攪動風云!硬生生將他收割十億資糧的計劃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!功敗垂成!心血毀于一旦!
那一刻,周圍的陰氣開始翻騰,他的的殺意幾乎要沖破這方虛空,隔空將高見碾為齏粉!
“太學……欽差……”
然而,那滔天的殺意最終被他強行按捺下去。如同冰水澆頭。
高見并非無根浮萍。他是太學出身,背后是李騶方,更重要的是,他頂著神朝朝廷欽差的身份!殺一個太學生,或許還能在臺面下斡旋;但公然誅殺朝廷欽差,無異于向神朝朝廷公然宣布造反!
幽明地雖強,但遠未到能硬撼神朝的地步。尤其是在他沖擊地仙的關鍵時刻,任何大的動蕩都可能讓他功虧一簣,甚至引來更可怕的清算。
“所以……捉你來……”
殺不得,卻又不能輕易放過。于是,才有了那看似霸道、實則留有余地的“請君入甕”。
他親自出手,跨越萬里虛空,將高見從涼州“請”到了這幽明地深處。目的很明確:
其一,逼他就范,將其置于自己掌心,以幽明地的森然威壓和隨時可碾死的處境,逼迫他吐露攪局涼州的真正底牌、幕后之人,甚至……能否將其策反,為己所用?畢竟此子能以六境修為攪動如此風云,心智手段皆屬不凡。
其二,查探底細,近距離觀察,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輩,除了太學和欽差身份,還有什么倚仗?
鏡中畫面定格在夏憂蠹離去后,高見獨立窗前的背影。
老祖眼中的幽藍火焰微微跳動,現在……他已經知道高見有什么倚仗了。
對方本身,就有足夠的底氣,這等天賦……
“堵門立威,十敗真傳……六境敗七境,且非取巧,是實打實的武道技擊之術……此子戰力之強,遠超同儕,根基之扎實,世所罕見。太學……果然又出了一個怪物。”
“面對憂蠹……”老祖的目光掃過夏憂蠹在鏡中從恐懼到試探再到吐露功法的一幕幕。“先以煞氣壓其心志,再以茶道雅藝亂其判斷,明知她裝醉卻不點破,反以‘認可’吹捧,誘其放松警惕……步步為營,心機深沉。明知問功法是大忌,卻能鋪墊得讓對方心甘情愿開口……這份對人心的把控,也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。”
“憂蠹的跟腳……竟被他如此輕易套出……還是太嫩了。”老祖心中并無多少對夏憂蠹的責備,更多的是對高見手段的再次評估。
殺意?依舊存在。高見壞他道途,此仇不共戴天!
忌憚?卻更甚!
忌憚其背后的朝廷——殺他代價太大,得不償失。
忌憚其本身的潛力與心性——此子絕非池中之物,若不能為己用,日后必成大患!
“而今看來……”
老祖心中那翻騰的怒火緩緩平復,一個冰冷的結論浮現:
“高見……還真不能殺。”
至少,現在不能,在此地不能。
不過……不能殺,不代表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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