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元律則冷淡的擺了擺手。
之前那點溫和勸慰,不過是看在她是宗門長老的份上,給的最后一絲薄面!她竟然真的以為,自己一個九境的“徒侄孫”輩,有資格對一位十二境老祖的決定指手畫腳、討價還價?!
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!她所有的勇氣、所有的據理力爭,在這一個“滾”字面前,脆弱得如同薄紙!
“弟子……告退!”清璇真人臉色煞白如紙,冷汗瞬間浸透后背,再也顧不得其他,慌忙躬身,幾乎是踉蹌著退出了此處。
殿外冰冷的空氣讓她稍稍回神,但心中的屈辱、憤怒和對蠹兒的擔憂卻絲毫未減。她不能放棄!老祖這里行不通,她就自己去把蠹兒帶回來!趁著高見還未離開宗門……
然而,她這個念頭剛剛升起,一道冰冷的、毫無感情的傳音便直接在她識海中炸響:
“長老清璇,即刻前往北邙山,追繳叛逃弟子‘血影’,限期七日!逾期不成,或任務失敗……斬!”
命令簡潔、冷酷,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殺伐之氣!這是來自宗門最高戒律堂的直接指令!其背后,顯然站著誰的身影,不言而喻!
清璇真人身軀一顫,猛地停下腳步,臉色由白轉青,最后化為一片絕望的死灰。她抬頭望向夏憂蠹洞府的方向,眼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力。
她深吸一口氣,冰冷刺骨的空氣吸入肺腑,卻無法冷卻心中的悲涼。最終,她化作一道決絕的流光,頭也不回地朝著北邙山的方向,疾馳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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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幽明地較為外圍的區域。
夏憂蠹正悶悶不樂地跟著高見。她時不時抬頭望向宗門深處,那片屬于她師尊清璇真人洞府的方向,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委屈。她相信,師父知道了,一定會想辦法的!一定會來救她脫離這個“火坑”!
高見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。
“怎么?”他停下腳步,聲音平淡無波,“還在盼著你師父來救你?”
夏憂蠹咬著嘴唇,沒說話,但那倔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“放心吧,”高見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漠,“你師父現在,大概已經被老祖指派出去,執行某個十萬火急、不容耽擱的任務了。短時間內,你是見不到她了。”
夏憂蠹猛地扭頭瞪向他:“你胡說!”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。
“不信?”高見輕笑一聲,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,“那我們調轉方向,去你師父的洞府看看?反正也不遠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,語氣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隨意:“不用擔心,現在我說什么,你就得做什么。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,不會有人怪罪你。”
這平淡的話語,卻像針一樣刺在夏憂蠹心上。她看著高見那平靜卻深不可測的眼神,一股寒意悄然升起。最終,一絲僥幸心理和對師父的擔憂壓過了抗拒,她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兩人很快來到了清璇真人那清幽雅致的洞府前。
洞府禁制依舊在,但里面……卻空無一人。
夏憂蠹站在洞府門口,看著里面熟悉的陳設,感受著那殘留的、屬于師父的氣息,卻唯獨不見那個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身影。她呆呆地站著,如同被遺棄在冰天雪地里的幼獸,眼神從期待,到茫然。
高見的聲音如同鬼魅般,在她身后幽幽響起,每一個字都像冰錐,鑿碎她心中最后的幻想:
“怎么?還覺得你師父是幽明地長老,地位尊崇,就能護你周全,讓你脫出這牢籠桎梏?”
他向前一步,站在夏憂蠹身側,目光也投向那空蕩的洞府,語氣平淡得令人心寒:
“想什么呢,夏姑娘。”
“相較于老祖的地仙大業,沒什么事情是不能犧牲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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