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所有人的目光,都齊聚許小剛身上。
席間,一個身穿書生長袍的公子哥,頓時眉毛一皺。
此人名叫段永存,成國公府的嫡子。
兩座國公府的距離不算遠,算是和許小剛從小打架,打到大。
他不禁出言嘲諷:“許小剛,就你肚子里那點墨水,就別跳出來丟人現眼了,你們鎮國公府,舞刀弄槍行,作詩,有你啥事啊。”
倆人倒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發小了。
雖然每次見面,都要干上一架,但他也算了解許小剛,哪有什么真本領。
當然,在座的,除了那幾位學宮出來的儒生,都沒啥墨水。
所帶來的詩,也都是找人幫忙代寫的。
“段永存,你給我等著。”許小剛聞言,惡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,如果不是馮貝兒在,他必要打掉這家伙的一嘴牙。
席間其他人,倒是并未多言,一來,他們和許小剛也無仇怨。
二來,許小剛是鎮國公府的嫡子,也算京城頂級權貴了。
誰沒事去找這個麻煩。
也就像段永存這樣,家庭不弱于許小剛的,敢出言譏諷幾句。
至于席間,其他那些小姐,看向許小剛,目光則帶著幾分仰慕之意。
姜云好奇,小聲問:“這人是?”
“成國公府的,段永存。”
“哦。”姜云若有所思的把這人給記下。
馮貝兒此時則笑盈盈的說道:“二位不用爭了,許小剛的詩詞如何,讓他念誦一番,大家品鑒品鑒,不就知曉了嗎?”
許小剛咳嗽了一聲,緩緩念道:
“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看瀑布掛前川。”
“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。”
聽著詩詞,馮貝兒眉宇之間,顯然是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,這首詩,細細品味下來,的確不俗。
“秦先生怎么看?”
所有人的目光,都齊齊看向秦韓山和幾位學宮儒生。
說白了,在場的人,沒幾個真懂詩詞的,頂多能聽出個好壞,也就這極限了。
學宮的另外幾個儒生,聽了這首詩,細細品味之下,表情微微一變。
秦韓山則深深皺眉起來,他在忠孝學宮,也算是頗為杰出的俊杰。
為何會受邀前來一個女子舉辦的詩會?
就是因為馮貝兒喜歡詩詞,他是沖著馮貝兒來的。
否則,女子所舉辦的詩會,他堂堂忠孝學宮前途無量的儒生,怎會前來。
他今日倒也準備了一首詩,可相比之下,好似遠不如此詩……
“咳咳。”秦韓山緩緩說道:“這首詩,雖有意境,可火候還差了幾分,勉強合格,中等偏上之姿。”
聽聞此言,來此追求馮貝兒的權貴子弟,無不羨慕的看向許小剛。
要知道,雖是舉行詩會,大家買來的詩也不少。
但質量堪憂。
能讓秦韓山,一位學宮前途無量的儒生,夸贊中上之姿,足以說明這首詩的質量過關。
馮貝兒聽聞此言,也不由高看了許小剛一眼,說道:“沒想到許公子竟如此懂詩詞之道,以后若有空閑,當多來望月閣坐坐。”
許小剛臉色大喜,坐下后,小聲對姜云說道:“姐夫,這詩沒問題,秦韓山都是中上之姿。”
“這秦韓山在忠孝學宮,跟隨祭酒學習多年,他……”
姜云則皺眉起來,推開許小剛,瞪了他一眼,小聲道:“你這家伙,這王八蛋在懵你呢。”
秦韓山說完中上之姿,自己臉色都稍微有些發紅。
這已經是極昧良心的說辭了,若是咬牙貶低,自己心境這一關,恐怕都過不去。
他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此次前來,我也做了一首小詩,倒是和許兄剛才所做的詩詞,伯仲之間,難分秋色。”
姜云黑著臉,暗道,這王八蛋,拐著彎夸自己呢。
說完,秦韓山念道:“寒霧隱晨曦,林幽鳥跡稀。”
“霜風欺瘦柳,冰霰覆殘磯。”
念完后,秦韓山對旁邊的馮貝兒解釋道:“馮小姐,這首詩,乃是我在寒霧籠罩的山林間漫步的所見所感。”
“由心所做。”
馮貝兒微微皺眉起來,卻是覺得這首詩,遠不如許小剛的詩詞。
許小剛所作的那首詩中,盡顯大氣磅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