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后面排隊,以及高臺之下的眾多學子,聽到這奇怪的名字,也都為這個叫姜云的學子感到有些可惜。
雖說詩句詩句。
但詩有較為嚴謹的結構,且能側重于情感和意境的表達。
而句子整體而言,相比于詩,則要落入下乘幾分。
想要獲得大儒首肯,更是難上加難。
能夠在方亭治大儒面前露臉的機會,這家伙竟然就只準備了一個句子?
跟在后面排隊的馮貝兒也忍不住皺眉起來,低聲說道:“姜云那么多好詩,拿出一首,恐怕也能讓方大儒首肯,為何偏偏選擇念句子。”
“有啥區別嗎?”跟在旁邊的許小剛不懂這些,在他看來,詩句不都差不多嘛。
馮貝爾搖頭起來,解釋說道:“隨便一段話,也能算作句子,和詩相比,句子更難出彩。”
許小剛聞言,倒是沒有過多擔憂,在他看來,姜云既然會選擇句子,肯定有他的原因。
只見臺上的姜云,也緩緩開口。
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”
說完以后,姜云便靜靜等待著方亭治的反應。
可讓姜云沒有想到的是,方亭治聽完,竟緩緩閉上雙眼,既不點頭,也不搖頭,更沒說話首肯。
咦。
這是什么情況?
而臺下的學子,聽到姜云所念四句,也漸漸安靜下來。
在場人群之中,大多數都是有真實學問水平的,這四句話聽完,細細品味之下,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凡。
方亭治此時,閉上雙眼,細細品味著這段話。
隨后,他緩緩開口念道:
“為天地立心。”
“為生民立命。”
“為往圣繼絕學。”
“為萬世開太平。”
最后一句話念出的瞬間,方亭治猛然睜開雙眼,看向姜云,雙眼露出驚喜之色,連連點頭:“好,很好,如此心境志向,繼續精研儒道,成就無量。”
姜云卻沒在意這個,他看著方亭治已經點了不知多少下,恭敬的問道:“大儒先生,您看這彩頭五百兩……”
“賞彩頭。”方亭治哈哈一笑,摸了摸自己蒼白胡須。
很快,那位四十歲的儒師便拿著一個用紅色口袋,裝著的銀子,足足五百兩,走上臺來,交到了姜云的手中。
姜云拿著沉甸甸的銀子,心中頓時一喜,問道:“還有彩頭嗎?”
“啊?”
儒師被這一句話給問得有些懵,隨后解釋道:“塵明詩會,一般來說頭彩,就只有一份……”
“當然,若是后面有人作出不俗的詩詞,特殊情況下,也會額外賞賜獎勵。”
“不用后面有人了,在下還有詩。”姜云雙眼一亮,這薅羊毛也太爽了。
“啊這。”儒師聞言,下意識的看向方亭治。
按照往常,每位學子就只有一次在大儒面前念詩的機會。
畢竟大儒時間有限,在場學子眾多,都想在大儒面前一展身手。
方亭治卻是摸了摸胡須,微微點頭,說道:“姜云對吧?還想要頭彩,你得保證這詩,可不能比橫渠四句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