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戶部尚書鄭成澤的拋磚引玉,朝堂上,也有許多其他對此不滿的大臣,上前一步。
工部尚書趙宇明也是面色凝重,開口說道:“陛下,這要說起來,近幾個月以來,鎮國公在南方,毀掉的大型橋梁,都多達七座,這些橋梁,若想重建,可非易事。”
“都是咱們工部這些年來,辛辛苦苦統籌規劃,設計,修建的,就這樣讓鎮國公給毀了。”
趙宇明心里當然不滿,要知道,工部統籌掌管全國屯田、水利、土木、工程、交通、運輸、官辦工業等事務。
其中一些大型工程,便是政績,遠的不說,許小剛在半個月前,讓士兵毀了宇明橋。
宇明橋是南部,橫跨綠水江的一座大橋,工部耗時七年,一旦完工,改善民生不說,對趙尚書而言,也是一等一的大功績啊。
到時,這座橋流放百年,千年,后世百姓每每跨過宇明橋,都得想起他趙宇明的功績。
可就這樣,讓許小剛給毀了。
兵部尚書杜懷安皺眉起來,上前替許小剛解釋說道:“趙大人此言差矣,鎮國公在前線毀橋,只是出于戰略考量……”
趙宇明有些肉疼的說道:“若是國公爺在前線,打了勝仗,這些橋梁被毀,咱們工部也就認了,可國公爺卻是連連敗退,接連丟地。”
“我雖然不懂打仗,但依我看,仗也不是這樣打的。”
杜懷安看了一眼,緩緩說道:“既然趙大人都聲稱自己不會打仗了,便不要多言了。”
“你。”趙宇明聞言,胸口一堵,看了一眼上方蕭宇政并不好看的表情,也就閉嘴不言了。
朝堂上,倒是安靜下來幾分,文官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。
至于武將……
這些武將心里可都清楚,許小剛并非是什么酒囊飯袋,他在前線都被打得節節敗退,不斷丟城丟地。
他們若是上了,恐怕結局也好不上多少。
更別說什么主動請纓,要上戰場拼命了。
畢竟,真正有能耐的武將,基本上都在外領兵呢,能有空參加朝堂的,要么是年事已高,折騰不動了,要么便是沒多大能耐。
不過這時,突然間,一個武將勛貴忽然開口說道:“之前張玉虎在南邊,率領鎮池軍和天啟軍時,雖說戰事也不算順利,但也沒有像如今這樣,接連丟地啊。”
“說明張玉虎能力還是很強的,要不陛下問問他,愿不愿意再前往前線領兵?”
聽到張玉虎這三個字,蕭宇政便皺眉起來,當初太子蕭景復死了以后,蕭宇政便將張玉虎給調了回來。
張玉虎畢竟也算得上是太子同黨,和太子走得極近。
如今也被半軟禁在府邸內,正由錦衣衛調查他和張堯之間的關系,準備以他勾結張堯一同謀反的罪名落獄呢。
若不是這個武將勛貴提起,蕭宇政都快將他給忘了。
蕭宇政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馮玉。
馮玉恭恭敬敬的在蕭宇政耳邊,小聲的說道:“陛下,張堯和張玉虎之間的罪證,錦衣衛那邊已經準備好了,只要您點頭,張玉虎隨時都能打入詔獄……”
蕭宇政卻是緩緩閉上雙眼,隨后說道:“讓張玉虎,到御書房內見見朕。”
……
退朝以后,蕭宇政便回到了御書房中,他拿著前線不斷傳來的戰報,臉色也是越發的不好看,前線的情況,比預期的要糟糕太多。
沒過多久,張玉虎便穿著一身白色素衣,跟在馮玉身后,來到了御書房內。
剛進入御書房,張玉虎便撲通一聲跪下,趕緊磕頭:“臣,見過陛下。”
此時張玉虎的心情也分外緊張,他不知道陛下突然要見自己究竟是為什么。
在張玉虎看來,自己可冤死了,天知道蕭景復和張堯究竟在搞什么鬼。
他到前線以后,便聽說京城內,禁軍突然戒嚴……
然后蕭景復死了,張堯準備密謀造反。
接著他就被一紙調令,給調回了京城,緊接著,就是北鎮撫司的軟禁,徹查。
他這段日子里,焦慮萬分,很清楚,自己有可能完蛋了,畢竟他和太子,張堯走得太近。